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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东部沿海城市,滨海的早晨总比其他地方抢先来临。冬季虽然天短,五点半时竟也蒙蒙亮了。乔东梅起来给老伴和女儿做好早饭,六点时叫在沙发上沉睡的女儿起床。
自从担负起“小冯帮办”的重任以来,冯幂萝的生活习惯就逐渐发生了变化,白天要采访,晚上要写稿到深夜。她每天都要睡到早上七点,用四十分钟十间梳洗打扮以后走路去报社食堂吃早饭。
冯幂萝“唔”了一声后,猛然想起和母亲约好一起去听讲座的进,一翻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妈,我是不是迟了。”
“不迟,七点才开始,我叫你起来吃饭。”乔东梅看着睡意未消的女儿,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要不你再睡会吧,我自己去就行。”
“不行,我不放心,还是自己去看一看比较保险。”冯幂萝说着坐起身,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捡了起来。屋里传出来细细碎碎的声音告诉她们,冯奕也起床了。
冯奕一个人在家也没事,就被冯幂萝拉着一起去听讲座。一家三口在严冬的清晨,沿着马路向前走。父亲走在左边,母亲走在右边,冯幂萝在他们之间挽住了双亲的胳膊。
“妈,我是不是又回到了十六岁?”冯幂萝看着眼前呼出的呵气一点点飘远散去,觉得这是她一年里最幸福的时刻。想到因为自己的工作努力,就会给一个家庭解决困扰,让他们像她一样幸福快乐,冯幂萝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冯家三人走到听讲座的仓库时,发现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一家人只顾乐呵呵地享受天伦,不但冯氏父女要坐的小板凳没带,就连乔东梅听讲时坐的马扎子都忘在家里了。
“没事吧,没领过的进去了还会给发的,就算领两个咱三人也能轮着坐会。”乔东梅安慰道。她的乐观很快被门口的工作人员打断了:不给男士和年轻人提供马扎,而乔东梅已经领过不能再领。也就是说,这一家三口要想今天听这个讲座,只能站半个多小时了。
离讲座开始还有十分钟,好说歹说给母亲“借”了个马扎后,冯幂萝开始偷偷观察这个仓库。滨海的大型仓库一般都离码头很近,而这个仓库却在居民区一带。最重要的特征就是附近多个大型小区步行过这里都在20分钟以内。
进仓库之前,冯幂萝已经发现外面刷有保温的标志,说明这里的墙面是经过保温处理的。“所以大空都不会觉得太冷。天公也够作美的,这么多天都没有下雪,滨海这个雪窝,也改脾气了。”她暗想着。
一些大嫂阿姨们,陆陆续续拎着马扎走进仓库,有人还拿着一个很大的编织袋。
“她们拿袋子是要干什么?”冯幂萝问母亲。
“装东西用的吧,说不定今天送的东西更大。”乔东梅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回答女儿的话。
冯幂萝接触市井也有些年了,自己也身为一个女人,但是始终也没弄明白〖中〗国大妈们爱占便宜的心理是源自哪里。这些清早赶来的女人们,家里并不缺这两块钱一双的鞋垫和十块钱一把的菜刀,只是“白给的”这三个字,就足以让她们放弃温暖的床铺,选择在这严寒的冬季清晨听讲集会。
集会?冯幂萝被自己脑海里闪出的这个词震了一下。这生生的就是一种集会啊,不是由政府组织、不是由单位组织、不是由联合会组织的百人集会。也就是说,非法集会?
她转念又一想,集会这个词用在这里,终究还是有些严重的。准确地说这些大妈们并不懂得自己是在集会,她们只认为这是白得东西白听讲座的“便宜事”。
不一会儿的工夫,这间二百平米左右的仓库就被坐在马扎上的女人们填满了。守在门口的两个工作人员一个走到仓库右侧打开了灯,另一个人关上仓库的大门。冯幂萝顺势就要靠在大门上,被母亲制止了:“太凉了不能靠。”
仓库自动被人们进行了“二八”分,一小部分的空地上摆了一张桌子,看来是留着讲课的。一大部分的地上坐着来听课的女人们,靠近讲课桌子的两排坐得尤其密集。
“她们怎么这么爱听这些养生讲座,都挤那么前。”冯幂萝感叹道。
乔东梅凑到女儿耳朵前说:“那是为了一会发东西时离得近能先抢到。昨天来的人就多了礼品不够发了,有人没拿到菜刀的。”
冯幂萝没想到坐在前面还有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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