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涉谷有惠甚至相信,如果不是她特地提到的那句真话让他有了些许的克制,保不齐他不会早早地就已经扑了上来。
“嘤嘤!惠酱!”
一米八以上个头的男性躯体以一个狼扑食的姿势冲撞过来,涉谷有惠平日里那算是高挑的身形瞬间不够看,什么叫“女人的身体完全被男人纳入怀中,不留一丝间隙,仿佛天生就该如此契合”,扯淡,他的眼泪鼻涕什么的不会蹭到她头发上吧,该死的他是没有骨头么好重,心好塞。
好吧请允许她收回那句自以为是的相信。
“朝日奈椿你再不放手小心我咬你哦?”
等涉谷有惠从朝日奈家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算上去扒拉开膏药椿用了二十分钟,讨论关于几箱神奈川特级鱼干的归属问题用了二十分钟,拒绝右京一众共进午餐的邀请用了十分钟,最后十分钟,是一行人在从朝日奈家客厅到她家门口的路上。
心再塞就该心肌梗塞了。
母上大人倒是一脸餍足,进了屋便看也不看地直奔着二楼去。跟在后面的涉谷有惠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以前在老家,平日里看完地方的杂技表演她也是这般模样,所以说,她这是被当成猴戏看了?
找到自家母亲时,她正在自己那松软的单人床上左右翻滚,滚的不亦乐乎。
还真不怕摔下来!涉谷有惠咬牙,想了想她还是按捺住了火气,只那脸色阴沉得紧,“母亲?”
涉谷麻美子也不傻,自家女儿现在是什么心情她当然明白,可她正在兴头上,根本无暇顾及,于是看也不看她,继续滚,仅仅是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嗯”。
如此赤果果的敷衍让涉谷有惠的头顶蹭得一下,冒起了烟,正所谓怒及必反,也就是她现在这样,明明都气的要死却还硬是挤出了一抹皮笑肉不笑,“我是您亲生的吗?”
然后回答她的是迎面飞来的枕头,还有一记怒吼,“这个问题死丫头去问你爹!”
涉谷有惠,“……”母上大人流氓了请问是她的错觉还是她猥琐了?
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涉谷有惠长达三个小时的坚持不懈,自家母亲的小九九终于被她给套了出来,其实也就是一句话,不要小瞧这一句话,如果说一句话还不足以说明什么,那么再结合表情,她便瞬间明白了母上大人的险恶用心。
“你觉着椿君怎么样?”
微挑的眉,暧昧中带着那么点期待的眼神,一紧张右手拇指和食指就会下意识揉搓的动作,这些无一不在召示着一件事。
“母上大人,你想,出墙?”
必须要说她已经够委婉了,没有声嘶力竭地质问“你是不是想背着父亲偷人”之类的,真的已经算委婉了吧?可为什么母亲的表情会突然变得如此狰狞?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你老娘我对你爹一心一意!我是在问你!看得出来那孩子喜欢你,那你呢,你喜欢人家吗?”
如果不是错觉,那就是她说话的对象错了,这里一定还有除了她们之外的第三人。
“死丫头,说话!别左顾右盼妄想蒙混过关!你老娘我有那么好骗吗!”
脑袋上又挨了一记,算是不得不清醒,涉谷有惠瘪瘪嘴,收回四处乱看的视线,眼里渐渐涌上雾气,“母上大人,您是在开玩笑吗?椿怎么可能喜欢我啊,您就别乱点鸳鸯谱啦啊哈哈!”
说到最后涉谷有惠自己都被自己给逗乐了,原来母亲是以为椿喜欢她而她或许也对他有好感才特别关注椿的,真是闹了个大乌龙,不过也的确是松了一口气,父亲,母上大人转性了,您终于可以安心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心底那一丢丢不安是怎么回事?
只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涉谷麻美子恨恨地再次抬手按上了那颗总是会有些乱七八糟想法的小脑袋,“这么说,你是不喜欢人家了?”
“是,我只当他是朋友。”涉谷有惠正色道。
见她这样,涉谷麻美子知道她说的是实话,遂也就不再说什么,眉眼间却是难掩遗憾,“可惜了,我倒是觉得那孩子不错。”
生怕她一个放不下结果来个硬拉郎配,涉谷有惠忙跟上安慰,“不可惜,一点都不可惜!母上大人您聪明美丽又大方,作为女儿我自当紧跟您的步伐,要找也定是要找像爹一般的人物!”
涉谷麻美子嗔了她一眼,倒是不掩心情愉悦,“就属你这嘴贫。”
“嘿嘿,那也是随您!”
“倒是不知道,以后会是那般人物来把它堵上?”
涉谷有惠,“……”喂喂,母上大人,话说刚才那句话真的不是流氓吗流氓吗。
见自家女儿一副“母亲你刚才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的表情,涉谷麻美子再也忍不住,直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最后干脆又倒回到了床上。
十分钟后,涉谷有惠的脸色已经由红转为了黑,因为某位母亲那道从未间断且大有继续下去之势的中气十足的笑声。
至此涉谷有惠终于坚定了一个念头,母上大人绝逼是上天看她过得过于安逸所以用飞机打包派来警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