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计思思非常认真的回答。
“废话。”温琪一抬头,曲廊尽头是一面石拱门,上方刻着‘折挂园’。心仿佛被探进曲廊的竹叶划了一下,极薄极细的伤口不算疼却隐隐会牵动某处深埋的疼痛。莫名的觉得耳根发烫,好似有灼热的气息喷薄,蛊惑人心的情话就落在了耳里,“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是谁说,流氓不可怕,有文化的流氓才可怕。真是名言。
“哎唷。”痛呼伴着碰撞声,闷痛从额上传来,然后是一行人发出爆笑声,她想得入神不小心撞在石拱门橼上。
计思思笑得直捂肚子,“你真能人啊,这门这么大你都能撞墙上,啧啧啧。”
温琪捂着额头,瞪她的眼睛一片雾气,看来是撞得不轻,脑子里还嗡嗡的。
“还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人情凉薄啊。”
计思思终于是止住了笑,拉下她的手,“哎呀还真撞红了一块,得赶紧找冰块敷敷。”
温琪自己用手揉揉,“没事,先面完试再说吧。”拨了下刘海遮住。
穿过石拱门其他人早不知所踪,她两这是跟大部队走散了。
“要不找个人问问。”温琪拉住好奇得东张西望的计思思。
“前院就是展厅,这么好的机会不去看看珍品太可惜了,反正面试的人那么多,我们先去看一眼也赶得及的。”计思思拉着她往前院去。
舒缓音乐流淌,扑面一阵清香,迎面是一座石峰珑玲的假山,山上悬泉、暗流各自争宠。清水平台荷花开得正好,鱼戏莲叶间。到场宾客三两围聚觥筹交错谈笑风声。光是礼仪公司的人估计就有上百人。数十件难得一见的古董藏品用桃木做的架托摆着,天为背景,借日为光,比锁在华丽的防盗罩里不知生动多少倍。不过,这家人,心也真够大的,难道就不怕心怀不轨的人混水摸鱼?
计思思看得眼睛都瞪直了,“名画,瓷器,翡翠……这里的东西我只要拥有一件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这里的东西只能看,千万不要动手,知道吗!”温琪郑重提醒她,拥有一件是这辈子都不用愁,不小心弄坏一件,这辈子就搭进去了。
“知道知道。”计思思也不知是发现了什么,直往人群那头钻。
“诶——”她追上去,撞倒了侍应手里的香槟,听到响动的宾客纷纷侧目,她一下成了聚焦点,有些尴尬,她平时没这么毛躁的,也不知为什么,从踏进这个园子开始就心慌意乱的。
“对不起。”转身欲逃离这种窘境。
“七七。”人群中飘出一个声音,熟悉的,习惯掌控一切的强势又带了几分宠溺几分无奈。就像以前,她犯了错想逃跑却被抓了个正着,于是在她的撒娇耍赖中他会无奈又宠溺的喊着她的名字,然后天大的事,她都不怕,有他兜着。那时候,她心里开出的是一片繁花似锦。
现在,他是她心口的一根刺,扎得太深拨不出来,轻轻一碰就会痛彻心肺。
褚寂远!
她回身,他背光站在那里,眼底的墨色如一泉幽潭一不小心就会被吸进去。温琪身子像被钉在原地,身边所有的声音好似都消失了,尖锐的指甲深陷掌心肉里,几乎要抵破薄弱的皮肤。看着他抬脚朝她走过来,一如初见那天,他也是这样踩着阳光的碎影穿过人群朝她走来,连胸前插的黑玫瑰都一模一样。他告诉过她,黑玫瑰的花语,我是恶魔,却为你所有。那一年,她刚好二十,少女怀春的年纪,他就那么直接粗暴的闯进她心房,扎根发芽。
一眼万年,恍如隔世。
深刻记忆的脸已然近在眼前,近得她可以看见他碎发间左眼角下若隐若现一点泪痣,让他的冷峻中多了分颠倒众生。计思思只见过他的照片,还是从她火盆里抢出的最后一张,然后咂着嘴感叹,这个男人好看得过分。
他抬手从她耳根下穿过,修长的手指抽掉管住长发的笔簪,青丝流泄浮光掠影。他迷恋她的长发,特别交颈缠绵时,妖娆无双。
“七七,我说过,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会让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