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
计思思不作声了,“如果他不值得信任,你会很危险。”
“我知道。”温琪长长叹口气,“所以我并没有答应他。”
“你还有多长时间?”
“两周不到。”
“没有别的解决方法吗,一定要走吗?”计思思舍不得她。
“一定要走。我只要一安定下来就马上给你报平安,放心。”
计思思眼眶微红,知道她已经决定了是不会轻言放弃。
“温伯伯你放心,还有你家人我也会看着,总之这边的事你都不用担心,照顾好自己。”
“谢谢。”温琪拥紧她,告别。
她最后去的医院,褚寂远没有食言,爸爸还是在原来的病房,依旧安详。她没进去,怕进去了会恨不下心走掉。
回去的路上她想了很多,她觉得她以前都做错了,如果不是她三番两次帮温逸收拾烂摊子,也许他早就受了教训懂事了,大姐也不会好高鹜远天天作明星梦,妈妈……会更讨厌她吧。她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从小就对她不冷不热,爸爸出事后对她更是厌恶。对于无法改变的事多想无益,只会徒增烦恼,她现在还有更严峻的问题要面对。
回工作室,心绪烦乱,摊出工具,她现在需要用工作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整体全色是最重要的环节,不光需要丰富的经验还需要有艺术基础对色彩有敏锐的观察力和分析力。全色的难度是在颜色上的‘旧气’掌握。调出藤黄,花青却怎么也调不出想要的色彩,真的是心思不纯做什么都不得成。
她倔劲犯了顶难而上,只是心绪一乱后面就越来越不如意了。
正苦恼是继续还是就此作罢,有电话进来,她莫名的身子一僵,有预感似的知道是他的电话,两天一夜这个电话也该来了。她没有马上接起,过去窗边,窗外夜色弥漫,空气微湿,沉淀了她的浮躁。
电话终于停了,她等着。电话再响起的时候,她没有犹豫,“喂。”
那边没有说话只有略微浊重的呼吸传过来,他不说话,她也不作声,两人就这样静默对峙,好不幼稚,两个三岁半的小朋友赌气看谁先憋不住先说话。
“在做什么?”温柔如水的背后等待她的不知是什么,温琪只淡淡回了声,“补画。”
“药吃了吗?”
“嗯。”
“身体好些了吗?”
“嗯。”
又陷入沉默了。
“你不问候下我累不累?”褚寂远不用想也知道温琪此时一定是习惯的弯唇讽刺模样。
“你累吗?”声音都带着讽刺。
“累。”
“哦。”
“不问问为什么?”
“为什么?”声音是一点儿都不关心的。
“因为我在你脑子里跑了一整天。”淡薄的笑声传过来。
温琪翻了个白眼,无聊。
“别白眼,你敢说没想着有关我的事?”褚寂远的声音无赖起来。
温琪捏手机的手一下掐紧,“我累了,要去休息了。”挂断电话。
褚寂远听着电话传来的盲音,房间昏暗玻璃上映出他的脸不真切,拿下手机一笑,单手启开烟盒叼了根烟出来,火光点亮眼底的孤寂,习惯了也不会觉得太难熬。
温琪深深呼出口气,今晚的工作是完不成了,明天再弄吧。
云浮过月遮住星光,天灰暗愈发冷,她抱了抱双臂,这院子太大,除了前院有几个保全主楼只有她一个人,家政阿姨是不住这里的,陌生的环境总是会轻易勾起人恐惧心理的。
她不自觉加快脚步,猝不及防从背后伸出一只手将她拉进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