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枪兵手上一收,这亲兵大汉,身上五六个大孔,血如泉涌,掉了下去。
“好,给我仔细盯着,哪里有反贼上来,都是枪阵伺候,绝不能让敌人大军,在城墙上,有立锥之地……”
守将看着此幕,满意点头,又传下号令。
“可恶!”朱十六混在流民军中,周围俱是亲兵,有五十多人,也化妆掩护,混杂在上万流民中,一点也不起眼。
“这府城,果然不同!”
朱十六也深刻感受到古时大城的难打。
不仅这城墙,比县城高出不少,攀爬不易。连着守军,都是人数大增,军备充足,武装到牙齿。
府城之富,几乎可以比上五县总和!
朱十六心里比较着,得出结论,却对这文昌府城。更加渴望。
“应该是时候了!”
朱十六看着文昌府城方向,若有所思。
他不是傻子,明知道文昌难打。还留下送死,之所以敢这么干,还是因为他手中,握着一张足够改变文昌局势的底牌!
“你之父亲,真的会动手?”
朱十六看向身边一人,问着。
“自然,我父既已下定决心。又怎会反悔?”这人只有十五六岁,却眉清目秀,双眼灵动。一见不凡。
“这还是太过匪夷所思,本将军才不得不确认,毕竟,你贺家。可是郡望。居然会投降于我,真是……”
朱十六现在,还有些不敢置信。
这少年,竟是文昌郡望贺家之人!并且,一直盟誓抵挡朱十六的贺家,竟然与朱十六暗通曲款,准备献城!
贺家,可是郡望世家。地位只在各大门阀之下,放在整个吴州。都是有着声望,家风严谨,名声高贵,素为整个吴州所称道。
这样的世家,竟会投靠朱十六?
朱十六是谁?乞丐出身,彻彻底底的下三流,连平民百姓都不如。
贺家就算满门灭绝,也不会做出此等匪夷所思之事,连朱十六自己,都觉得如在梦中。不由多次发问。
“将军上承天命,有城隍神庇佑,文昌府,已是不能保,我父,只是为了子孙计……”
这年青人,竟然是贺家嫡子,也被贺家家主遣来,当作人质。
朱十六看着这青年人,倒是放心不少。
他自从起事开始,就注意情报收集,这贺家,乃是文昌世家之首,自然最是重视。
这青年,名为贺东明,乃是贺家之嫡长子,素受喜爱,要是贺家家主,拿出此子,就为了骗朱十六一次,那朱十六也认了。
毕竟,他可不会第一个冲城,到时如有陷阱,也只是损失先锋。
拿一个嫡子,去换一些贱民的性命,贺家家主除非脑袋进水,才会如此。
贺东明看看天色,说着:“与家父约定的时间到了,将军可早作准备!”
朱十六点头:“此次若下文昌府城,你贺家乃第一功!本将军一言九鼎,必秋毫无犯,还大有褒奖……”
若贺家献城是真,那对此次战局,真是极为有利。朱十六也不吝重赏!
“多谢将军!”贺东明拱手行礼,举止之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文雅气度。
看得周围人,都是暗中心折,赞叹贺家不愧郡望,这出来的人,就是不同,一举一动,都是儒雅俊秀。
朱十六虽然之前,也受得不少人之礼。
但出身这么高贵的,还是只有贺东明一人。
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慰贴,面上不动,淡笑着扶起。
突兀的,城墙上,一片喧嚣,隐隐有喊杀声传来。
城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将军!”贺东明喝着。
“好!好!好!全军出击!”朱十六发下军令,不管真降还是假降,只要大军进城,就由不得他们了。
“杀!”徐春带着先登营,冲在最前,他虽因为流民之事,对朱十六有些看法,但心里清楚,自身的生死荣辱,其实都是系在朱十六身上,对这事,也是无比积极。
徐春冲过城门,就见后面一片混乱,喊杀四起。
场中,虽然士卒衣服相同,但一波人,脖上围着红巾,这是先前约好的暗号,正开着城门,并与前来阻挡的守卒厮杀。
“上!围着红巾的,都是自己兄弟,其余的,格杀勿论!”徐春发出号令。
身后精锐,都是嘶吼着扑上。
徐春持刀上前,几下挥手,刀光闪动中,人头飞出,竟无一合之敌!
他武艺纯熟,自领兵来,又读了兵书,早非吴下阿蒙。
连着手下的先登营,都被训练得如狼似虎,一下就打开了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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