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说得虽然轻巧,可是世瑶也知道他进来这一次该有多么的不容易,她出宫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感到心酸。这个世上,大概最关心她的人,除了骨肉至亲,也就是赵佶了。世瑶长叹一声问道“你家郡王可好吗?”
“郡王一切安好,娘娘无需记挂!”
世瑶点点头又问道“你怎么会在京里?”
童贯有些犹豫,他本没料到能今儿能见到正主,这些话说不说,他还得琢磨琢磨。
“你废了万难才进来,有什么话不可说的?”
童贯想想,还是应该让皇后知道,这样,也有人可以劝劝郡王,不要让他做出更出格的事儿来。“娘娘有所不知,我们郡王一听说娘娘出事,就悄悄地回京了,想了许多办法也不能进来看娘娘,实在没辙才回去的。奴才被郡王留下,随时留意这宫里的动静,一旦有机会,就传信回去,郡王随时还准备过来。”
世瑶听了大惊失色“这简直是胡闹!还有谁知道你们郡王回京了?”
“郡王去见过吕相,还请吕相上书朝廷,极言娘娘并无过错,当请娘娘回宫。但是吕相却说娘娘出宫避一避也好,吕相劝了郡王好些天,具体说了些什么奴才也不知道,只是郡王回陵殿的时候极不情愿,留了奴才在京中想办法。”
赵佶向来是知道轻重,如此这般可见是真着了急!世瑶生气他莽撞,但是也一样深怀歉意,她是自愿出宫的,可是赵佶却不知道,平白让他冒险回了趟京城,自然是有些过意不去的,同时,她心里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她这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即便是最疼爱她的祖父跟外祖母,也只能狠下心当没有她这个人,最不肯放弃她的,竟然还是赵佶。这样的感觉的确很复杂,她无奈叹道“你们郡王年幼胡闹,你怎么也不劝着点。”
童贯苦着脸笑道“奴才如何不劝了,可是娘娘这里出了事儿,郡王是片刻难安,只有知道娘娘这里无事,想来郡王才能安心。”
世瑶点点头“吕相为人,倒是可以相信,你赶紧回去,告诉你们郡王,只说我一切安好,请他不必惦记,你越早走越好,以后也不要轻易在京城露面。你怎么进来的,也不要让你们郡王知道!”
“奴才省的,况且郡王就是想来,也不见得能进来。娘娘有所不知,奴才听说这来送脂粉已经好些回了,一直不得机会给娘娘带话儿,这次多亏了徐典正,否则,奴才也见不着娘娘。”
“正是,若不是你来了,我还不知道赵佶能做出什么事来。你只替我告诉一切都好吧,千万劝着他不可以胡来。”
“娘娘再怎么说好,我们郡王怕是也不能信的,就是奴才心里也知道,娘娘如今困在这笼子里,哪里好得了?”童贯眼睛红红的,他纵然奸恶,那也是以后的事儿,此时,不过是个忠心护主的奴才。在童贯心里最要紧的人,自然是遂宁郡王赵佶,而赵佶心里最要紧的人,却是前皇后孟世瑶,如此,童贯自然也把世瑶的事情放在心上。
世瑶淡然笑道“皇宫跟这里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大一点的笼子罢了,心静就是好的,你们郡王一定会明白!”
“奴才一定把娘娘的话带到,我们郡王也另有一句话让奴才转告娘娘,郡王他年底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回京了,请娘娘安心忍耐。”
算算日子,也将近二十七个月了,可是朝廷上新旧党人斗得正狠,他实在是不必要回来。更何况,赵佶给太皇太后守灵还朝,按照道理来说,就应该封王了,可是,在这样的时候封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你跟你们郡王说清楚,让他务必守满三年!”
童贯倒是不觉得三年跟二十七个月有什么大分别,都是礼教上认可的,况且,郡王守足了二十七个月,已经是足够孝顺了,若是坚持要守满三年,只怕会有人污蔑郡王沽名钓誉,如此,反而是得不偿失的,童贯忙道“娘娘若是安安稳稳在宫里住着,我们郡王守得了三年,可是娘娘现在这样的情况,郡王是一刻也等不得。”
“你不明白,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如果不听我的话,我以后便不认他了。”
皇后娘娘如此郑重,童贯不敢不当心“郡王不是不听劝的人,但是,是何道理还请娘娘明示一二!”
“我想有些话,吕相已经跟郡王说清楚了,只要他肯认真想想,不难明白其中关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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