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辛苦算什么,我和先生在外边游学五年,什么苦没吃过,你真当我就是娇娇女不成。诶,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赶紧帮我看个合适的地儿,我要挂馆。”程帛尧历来是想起什么是什么的,棋院要明年才能排得上张放和的工期,她现在除了隔一段时间看看道院的账,真没什么事儿可干。
“师姐,这毕竟是操业持生,你好歹是宗妇,这不合适。”李易收到了张放和的眼色,赶紧也出声阻止,不要以为他现在是太子,李崇安就会放过他。堂兄太强悍,他现在还不是对手,所以还是劝着点儿为好。
程帛尧这人吧,认死理,她认定了的事儿,别说十头牛,一百头牛一千头牛都拉不回来:“甭管你们说什么,我就这么决定了,要帮忙的就帮忙看看,不帮忙的赶紧消失!”
见状,郑进元也要劝,不过她一挥手,郑进元就自动消声。仨倒霉孩子跟在她身后,一路搜刮美食,一路看着铺子。挂馆之所是“挂”馆,就是不需要太大的地方,柜台就是门,里边放得下椅子转得开身就成,所以这铺子倒也不是很好相。
就在李易他们仨庆幸的时候,程帛尧欢呼一声说:“那里正合适,以前是卖点心的铺子,结果那家的点心做得实在太难吃,关张了!哈哈哈……倒让我捡个现成的便宜,快点快点,我们去把铺面盘下来。”
“师姐,那个铺子可不便宜,别看就是个小集镇,谁让它在咱们道院山脚下。抵得京城一个大小相当铺面了,师姐,这不合算啊!”
“你师姐不差这点钱,别劝了,我决定的事几时反复过,我几时听劝过。”程帛尧干脆利落地上前,和东主商量了一番,以一千两银子把这巴掌大小的铺面,并着后头一个小的种着紫藤花的院子给买了下来。在紫藤花下还有口水井,水井水位很高,平齐了地面,就被顺水势开了个小渠,里边养了一钵铜钱草,还游着几尾红通通的小鱼儿。据东主说上上任主人开的院子,他们本来要改但还没来得及改就关张了,幸亏没改,要不然一千两就真贵了。
单看这院子,紫藤满院,水流潺潺,根雕椅子,山石琢成的小几和台子,一草一木一物一景都显得分外别出心裁,看着就让人舒服。就冲这院子,一千两也值得。
“怎么样,你师姐我眼光不错吧。”
“您岂止是眼光不错,运气更不错!”
“我看这院子从前应该就是哪位先生挂馆的地方,要不然不会布置得这么富有天然趣味。”李易四处看了看,觉得这地方虽然小,但格局很大气,几件小陈设摆出来,倒颇有一股纵揽山河的气象。他虽然不擅长这个,但到底是在宫里长大的,眼力见儿倒是不缺,而且这小园子还有几分熟悉感,却说不上是哪里见过。
程帛尧眉开眼笑,四处打量一圈后坐在有几分残旧的木板简单架成的长凳上,仰面看着还没开花的紫藤说道:“正好,要不你们三个帮我想个名字呗。”
名……名字,这种东西他们三个谁擅长了,尽知道什么是不学无术了:“这是师姐的地儿,还是师姐自个儿取名字才妥当。”
“对对对。”
要她来的话,她就只能山寨了,记得在现代下棋去过一个地儿,是个特清静的茶馆,人家的名字就很有道家的味道:“叫归一怎么样。”
“九九归一么,就它吧。”只要不让他们取,叫什么都没干系。因为屡屡遇到取名字的困境,李易决定自己还是回头多看看那些诗词歌赋之类的闲书吧,万一日后有人找自己题个字,取个名儿,自己再说不懂得怎么取名字,那得多尴尬呀。
“也不要什么亭台楼阁,斋馆轩堂,直接就写归一两个字就成,什么斋呀轩的听得多了,反而没味道。”张放和这是借用他爹的套路,他家里的不管什么直接就是个名字,从来都是退思、彰和一类。
程帛尧双手一拍道:“那就叫归一了,放和师弟呀,前边那一溜你明儿给我收拾收拾,我找人订匾去,过几天就正式开张。”
就这样儿,几天以后,云涯道院山脚下开了一家叫归一的卦馆,大家伙儿都知道那是道院何大先生的得意门生,生意自然差不了。本来道院山脚下就聚集着一些来求卦的,不过云涯道院的形象太高人化,等闲的人不好冒冒然上山求,却又不那么放心给迎客堂的弟子随意推演。
于是乎,她生意还不错,至少开张第一天,来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场面相当火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