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袁倾阳正半躺在病床上,手中依然还握着手机,只是他整个人都像是被轰炸了一般,许久许久都一动不动。
电话中的声音还在继续,她听到她用着他从未听过的媚如骨髓的声音嘤咛,他还听到暧昧的滋滋的声音。
他是有过这方面经验的--,他当然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他的声音就这般卡在了喉咙口,他想要大叫,想要骂言景洲混蛋,想警告他远离她,可是他突然发现,好似他怎么努力都发不出一个字来,喉咙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遏制住,他连呼吸一下都困难。
就像是逃离着什么可怕的东西,他急忙将手机挂断再扔得远远的,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整个人却是懵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自己要做什么,甚至根本没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哪儿,脑海中始终回荡着那让他窒息的声音。
嗯嗯啊啊的,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刀子一样刺着他。
他伸手揪住头发,狠狠拉扯着,然而他低下头的时候却勾唇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松开手慢慢抬头,他的眼角上已含着几许晶莹,那带着笑容的脸上却满含痛意。
他靠着床,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被言景洲几乎打成了残废,他并没有觉得有多痛,可是现在他突然感觉心像是狠狠的碎裂了一样,全身也像是被车子碾压过,痛得他觉得仿若他下一刻就能死去。
十年,她跟了他十年,这十年他一次都没有碰过她,言景洲他凭什么,他凭什么?
言景洲根本没在意袁倾阳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越进行下去他越是无法自控了,全部的注意力都扑在了她身上。
程雪上半身几乎都被他给吻遍了,他粗喘着,大手伸到她的裤腰处,略显慌乱的手指解着她的裤带。
女生对于这种事情都是极羞耻的,更何况程雪这还是初次,她非常清楚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对于这种陌生的事情她有一种恐慌感,所以当言景洲开始解她裤袋的时候程雪便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般,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我……我们这个样子是不是进行得太快了?”
言景洲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向她看,却见她一张脸通红通红的,眼神中明显带着惊慌,他如梦初醒,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过无耻混蛋了。
刚刚明明说好只亲亲她的。
还真是,果然男人天生的劣根,即便他忍耐力这么强还是差点没控制住。
言景洲闭上眼睛,他将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就伏在她的身上,慢慢调整着呼吸,程雪明显感觉腿上有个什么东西铬着,这种感觉让她害怕,所以她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
也不知道多久,他翻身下床,一边脱下短袖一边用着沙哑又压抑的声音冲她道:“我去冲个澡,你起来准备一下,我们出去吃饭。”
程雪抓过被子将身体盖住,转头向他看了一眼,此时他已经将短袖脱下来了,本以为他身材有型,这后背的肌肉也应该生得格外好看,不成想,那后背上却密密麻麻的布满着泛红的伤痕,有几处甚至还长出受过伤之后留下的一长条肉瘤,凸凹不平的,看上去触目惊心。
程雪被他这伤痕吓到了,当即便瞪大了眼睛指着他的后背道:“你后背上的伤怎么回事?”
言景洲本准备出来的,闻言身体一顿,转头向她看了一眼,一脸不以为然,“男人身上总是会受点伤的。”说完便直接出去了。
程雪望着关上的门却是许久回不过神来,即便是男孩子比女孩子顽皮一点,身上多多少少会留下些疤,但是他身上这疤也太可怕的,看上去分明就是被毒打过的。
程雪穿上衣服从房间出来,又踱步到窗边望着外面出神,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他后背上那触目惊心的疤痕,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怎么能留下那么可怕的疤痕来?
或许是脑海被这些混乱的思绪左右,她也没听到他从浴室出来的声音,直到他从后背抱住她,她整个被他揽进怀中。
他温热的胸膛包裹着她,他的脸颊贴在她的头顶,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刚刚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程雪摇摇头,抬头向他望去,他的黑眸也自头顶看下来,带着柔意,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后背上的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明显看到他的眸色黯淡下来,面上也罩了一层阴霾,不过这异样转瞬即逝,他很快恢复如常,一脸淡漠道:“过去的事情了。”
他明显并不想谈这个话题,程雪也怕再说下去会揭他的伤疤是以也不再询问,只道:“我们出去吃饭吧。”
他这才放开她,程雪从房间将手机拿出来正要塞到包包中不想手机就响了,拿起一看是程海鹰打来了,程雪眉头皱了皱,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雪儿吗,我是爸爸。”
“嗯,我知道,有什么事?”
“我听说你回来了,晚上过来这边吃饭吧,你也很久没有来看过我了。对了,我还听说你交了男朋友,把他一起带上吧。”
程雪听到这话却是愣了愣,“你听谁说的?”
“你也别管我听谁说的了,到时候记得将他带上就行了。”
程雪几乎是想都不想,“不了,你们自己吃吧。”
正要挂断电话,电话那头的程海鹰却是急道:“你这就不像话了程雪,即便我跟你妈妈离了婚,好歹我也抚养过你几年的,女儿来看望父亲是义务,你可别忘了。更何况你交了男朋友,不该带过来给我看看吗?”
程雪深吸一口气,“行了,我等下会去的。”
“那行,你尽快过来。”
程雪挂断电话之后见言景洲目光带着探究向她看过来,她便苦笑道:“我爸爸让我过去吃晚饭。”
言景洲点点头,“我陪你去吧,我们要在一起的事也该知会他一声的。”
程雪觉得有道理,遂道:“好。”
两人在外面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待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向程海鹰家出发,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言景洲下车买了些东西,程雪本来要劝他别买的,他却说:“他好歹是你的爸爸,未来的女婿第一次登门是该买些礼物,这是礼节问题。”
程雪听他说到“未来女婿”几个字当即便红了脸,想着他说的这话也对,是以也不再拦着他了。
其实程雪真的是发自内心不想来程海鹰家里的,她每次来这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也不知道是不是言景洲看出了她的担忧,在电梯快到之前,他突然伸过手来将她的手握住。
他的手大,她的小手几乎全部被她包裹在掌心中,他的掌心干燥温暖,被他握着,暖暖的很舒服。
程雪转头诧异的向他看去,却见他冲她笑了笑,语气压低了,听上去很柔和,又像是一种安慰,“有我在呢。”
在这一瞬间,程雪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孩子,她六岁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她知道母亲的艰难,所以早早的就学会了坚强,小孩子的任性她从来没有过,母亲小小的身体撑起这个家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不能再让她为她难过。
可是此时此刻,却有一个男人像疼爱小孩子一样的疼爱她,他长得那么高大,那么有力量感,她可以任性的故意在他跟前跌倒骗他抱她,也可以放下自己的坚强躲在他的怀中伤心难过,她知道她不会跟她计较,也知道他会包容她。
听到他的话,刚刚那种忐忑不安的压抑感随之散去,她还有他在身边,有他护着她什么都不用怕,别人也欺负不到她,是以,她也回以他一笑,与他十指交叉,紧紧握住。
到达门口,程雪在门上敲了敲,没一会儿便有人过来开门,开门的是程海鹰,他先在她身上看了一眼,招呼道:“来了啊?”又转头看着言景洲,目光中明显多了一种恭敬,那笑容也更热切一些,“想来这位就是你男朋友吧?”
程雪点点头,言景洲也向他颔颔首,“你好。”
程海鹰急忙让开门,热络道:“好好好,快进来吧!”
言景洲将手上的东西递过去,程海鹰接过却是嗔道:“还买什么东西啊?真是!”不过脸上却是高兴的。
两人在玄关处换了鞋随着程海鹰进来,却见白谦和程佳正坐在沙发上玩魔方。
程雪倒是没想到白谦也在这边。
两人听到动静抬头看过来,白谦看到跟在程雪身后的言景洲,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不过好歹还是扯了唇角打招呼,“来了啊。”
他微眯着目光,似笑非笑的,打完招呼便直接低下头,好似并没有将两人当成一回事。
程佳如今已经十五岁了,刚刚初中毕业,虽然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却也是算得上是亭亭玉立,白谦和程佳的模样都随了简慧,所以这两人看上去倒更像是亲生的。
程佳看到程雪下意识的撇撇嘴,目光扫到程雪身边的人,她当即便呆了呆,就像是被震慑到了一般,她整个人都愣愣的一动不动,手上的魔方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程海鹰一看她这样子就皱了皱眉头,出声提醒道:“你发什么愣?怎么不打招呼?”
程佳这才回过神来,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声:“姐。”目光望着程雪身边的男人,她却笑了笑,声音似有若无的带着撒娇,“这位是谁啊?我不知道要叫什么。”
程海鹰瞪她,“这位是你姐姐的男朋友,你当然得叫姐夫了!”
程佳却挑了挑下巴,眼波流转,更显得她调皮可爱,“两人都还没有结婚呢叫什么姐夫,我叫你哥吧好不好?”
言景洲语气淡淡的,“随意。”说完便和程雪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程佳被他给无视了当即有点不开心,嘟着嘴巴,目光不快的在两人身上瞪了一眼,捡起魔方来继续玩。
程海鹰给言景洲泡了一杯茶这才冲他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言景洲。”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说完便再也没有别的话了。
气氛有点冷淡,程海鹰面色也有些尴尬,不过程海鹰也是在生意场上见惯了各色人物的,知道眼前这小伙子不简单,他身上那种气度还有他谈话时那种语气,绝对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看样子他调查的信息没出错,这人指不定是安淮的富二代,是以被他这般冷淡程海鹰倒是也没表现出生气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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