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眉目,忙招呼其浑家赶紧烫酒,再整治几个小菜。酒酣之际,里正拍了板:这事成了。
王大师傅自打知道颜家要盖的这层小楼与他以往所盖的房子都不同时,心急火燎的,大有“皇上不急太监急”之势,时时打听着颜家用来盖房的砖块、泥沙、木料准备的如何了。到了后来,因嫌颜家的速度慢,更是主动包揽了寻找木料、泥沙等的活计。
里正也颇为热心,在很多方面给了方便。
从准备物料到后来开工盖房前后加起来,满打满算不出十日。这样快的速度,令凤鸣村里人艳羡不已。
燕七听了,却是微微一笑,冲已经微微显怀的水荷道:“可怜上天竟然睡着了,没有看到颜世卿这种背信弃义之人,倒让他一路入踏平地,越走越顺。”
水荷当时正在做一件婴儿外罩,听了燕七的话,小心的瞥了一眼窗外,笑道:“你可别在娘面前提他,省的到时娘再出去胡乱骂上一顿,到时弄的谁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燕七见水荷提起颜世卿时,面容平静,心下放心许多,笑道:“我自是晓得娘出去了,这一时半会的回不来才给你说说。”说完,又温柔的看了一眼水荷的肚子,关切问道“我出去的这段日子,你可还好?”
水荷笑着点点头,并不问燕七出去做什么了,抬头温柔一笑,又继续手中的针线活,随口道:“可准备好了?”
燕七点头,一面从屋内的方桌上端了盛着凉茶的瓷杯灌了几口,一面笑道:“都准备好了。也就过个十天半月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说完,燕七环绕了一眼屋内摆设,轻声道:“这里委实有些简陋,住在这里这么久,倒委屈了你和娘……”燕七说完,又道“等去了南边,说什么也要补上一场礼,不然到时孩子生出来,长大了问我们结婚时是什么样子,这要我们怎么答……”
水荷听了,将手里的针线活停了下来,忙道:“七哥,我们就别了。一个浪费,另个想来那里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就是要办还不知道上哪去请人,再则到时孩子生出来,还不被周舍邻居嚼舌根子说孩子是不足月的……”
燕七不以为然的从藤篮子里,拿了一个绣活出来,仔细看了几眼,笑了:“这小衣服绣的好……真想见见这小家伙……”因见水荷一脸不自在的看着自己,方才解释道“怕什么?关起门来我们自个过日子,谁要说就让他们说去好了……”
水荷还欲再说什么,想了想却又闭了。。这一日太阳甚好,将屋内照的又暖和又亮堂,燕七穿着一件崭新的绸衫,五官坚毅,却在太阳光的反射下显得温暖而明亮。
水荷想起婆婆的话来:“这人啊,关键要惜福,错了一遭不打紧,可不能一错再错了……从今往后,就让他姓颜的在你心里划过去吧!”
燕过尚且留痕,更何况人乎?
水荷压下心里的难过,抬头望了望燕七温暖而坚毅的面容,这是属于她的守护。
两人视线碰触,相视一笑。
因了要起房子的缘故,颜家在里正的帮助下,寻了村里一家暂时闲置的房子来住。房子是村里富户王大善人家里的,王大善人女儿嫁入平城一家商户,前些日子因为女婿盛情邀请,王大善人偕了幼子与妻子一同赶往了平城。
这屋子就暂时空了下来。
临走时,王大善人给里正留了话,让里正寻个妥帖的人看着房子。里正便让自己小儿子每晚住了进去。
颜家盖房子需要另寻房屋的事被里正知道后,里正借huā献佛,连夜写了帖子托人送到平城给王大善人捎信。
王大善人回信道好,只是也暗示了颜家尽量不要使用自家的器具。
这不消王大善人暗示,颜舜华与颜林氏一番商量后,就与杨悠兰等人将王大善人家里的器具物件给收了起来。
到了快要盖房子的当日,颜家便住进了王大善人家里。
因为起房子的事,颜林氏也忙了不少,索性与颜舜华商量后将每日必设的诊堂给暂时搁置下来。当然,如果碰见了家远而又疾病深重的病患来,颜家还是会用心诊治的,其他的病患则都一律推了。
外加天气热,颜舜华与颜致远商量后,将每日的与莫青山。虎子一道的学字读书也给停了下来,只说等天气凉爽了再说。
虎子娘有些抱怨,可也只得作罢,想了想,倒又与虎子祖母一起趁着颜家盖房子之际,帮忙烧茶做饭很是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