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一个人来的吗?”方红梅忍不住羡慕,青春就是好啊,她这么有活力的时候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爹爹在里面跟伯父说话。”方红梅打量少年的时候少年同样也在回望方红梅,她看起来比上一次见面
的时候好多了,脸上的疤小了些,人也变的有精神了些,看来她嫁的那个人还算不错,那他就不用那么内疚了。
少年就是方红梅出嫁那日给她送荷包的那个,名叫贺钧,也算是城里数的上的大户,父亲曾经是将军,现在辞官在家,不过手底下的人脉钱财还是不少的。
方知当年去打仗,跟着的第一个人就是贺涛,当然也是最后一个,几年时间里,贺涛是看着方知从什么
都不懂的村野莽夫变成一个副军,方知本身就不是笨人,被指点过以后在战场上更是有勇有谋,很多时
候贺涛都要跟他商量着定些战略,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生死交情,可惜后来方知违反了军纪,提早回家
了,不然方知现在也该是个正参领,而不是一个杀猪的屠夫。
十几年过后,贺涛从战场归来,为了避嫌,辞去官职,带着家中妻儿回到老家,偶然间发现很久不见的
副军竟然在同一座城里,变成了屠夫,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副军不见了,只剩下提起女儿就愁容满面的苍老屠夫。
贺涛是打仗出身,除了兵书读的书极少,看往昔的好友这么烦恼,自然是想帮忙解决,他家女儿嫁不出
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不是有儿子吗,就算那个女儿比儿子大了几岁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儿子还
能娶小妾,虽然看过方红梅本人以后这个想法淡了很多,但是军人讲究的就是个信,说出去的话肯定不能收回去。
贺钧在家听父亲直接给他定了个屠夫女,又看父亲支支吾吾的不肯讲清楚她的长相,只好派人偷偷的打
探,打探出来的结果让他想撞墙,可是他又不敢去说不愿意,他这个父亲,教孩子从来都不手软的,他十六岁的年纪父亲都能拉着他打屁股。
然后在往后的一个月里贺钧连平日最喜欢的五香花生也吃不下去了,每天都跟没魂似的晃来晃去,直到
他母亲看不下去了,拉着他去跟贺涛闹了一场,结果还是收不回婚事,正当贺涛觉得人生了无趣味,以
后的日子肯定都是黑暗的时候,方红梅跟一个秀才定下来的事简直是“晴天霹雳”,贺钧瞬间觉得人间
一片美好,鸟语花香,连平时看着不顺眼的扫地大娘看起来也年轻了十岁,对方红梅的怨念也彻底消失了。
为了感谢方红梅让他以后的人生没有变的黑暗,同时也为了安慰一下即将陷入黑暗的秀才,贺钧特意让
丫鬟给方红梅绣了一个红梅的荷包,请的是府里绣功最好的丫鬟,里面还放了他两个多月的月银。
直到很久以后,贺钧跟方红梅谈起这桩婚事的时候还记得当时的心情,总觉的以后日子都是暗无天日
,外面每天都是灰蒙蒙的,不过方红梅这边一点都没影响,先不说贺涛是猛然间冒出来的故人,单从贺
钧的年龄上来看她就不愿意了,贺钧才十六,她都二十四了好吗,这嫩牛太嫩了她这老草下了不了口
啊,而且她们家从秦氏到她没谁相信贺涛谈笑之间定的亲事,谁知道他们家还真当真了。
“姐姐给你吃这个。”贺钧拿出随身带的五香花生给方红梅抓了一大把,方红梅算是间接把他从昏暗的
人生中解救出来的人,所以贺钧看她特别亲切,比家中的几个姐姐还亲切,如果她当初把贺涛的话当
真,那他就要每天面对这么丑的脸,想想都浑身发寒。
“谢谢。”方红梅把花生放到随身带的口袋里,等会拿给沈家贤吃,她才不吃这种油脂这么多的东西,最近好不容易瘦了两斤,可是半年的成果啊。
“额,你还有事。”方红梅等了一会,看面前的人也不说话,也没见有什么动作,难不成是让她还他当时给的银子,还好她今天怕出什么意外,特意从坛子里挖了十两银子出来,可惜荷包没带出来。
“没事,我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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