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是了,我就是有点累,没别的。”
“那你快快休息,我就不吵你了,等哥哥回来了晚上一块去娘那里用膳。”薄玉致抬脚要走,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过身道,“对了,娘知道你们今天会回,特地让人炖了桃胶燕窝,我让她们去取来晾在这,你醒了正好喝。”
又是补品!
卫茉心中警铃大作,却阻止不及,薄玉致已经吩咐自己的婢女海绫去拿了,卫茉立刻使了个眼色给留风,她瞬间会意,道:“怎好劳烦姐姐,不如我去吧。”
海绫笑道:“你不知道放在哪,还是我去吧。”
说着,她一脚已经跨出了门外,留风连忙赶上去挽住她的手,状若亲热地说:“那我和姐姐一起去好了。”
两人就这么离开了白露院,薄玉致等着海绫回来的这阵又与卫茉聊了会儿,从洛城的风土人情聊到异国使臣来访的盛况,最后不知怎地又提到了薄玉媱的婚事。薄玉致想起上次邱瑞来侯府时卫茉奇怪的态度,于是再次提起了那个问题。
“嫂嫂,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上次为何要试探邱瑞啊?”
卫茉怔了怔,面色有点犹豫,还有点难于启齿的尴尬,薄玉致从没见过她这种表情,好奇心更大了,拽着她的袖子不依不饶地央求道:“嫂嫂,你就告诉我嘛,我又不会去捣乱。”
“我不是怕你捣乱,是因为我对这件事只有五分把握。”
“那我就当听个乐了,说嘛说嘛。”
薄玉致主动把耳朵贴了过去,卫茉无奈,只好以手掩唇轻声吐出几个字,听完的一刹那,薄玉致惊得差点跳起来。
“你说什么?邱瑞他……”
卫茉赶忙捂住她的嘴,脸颊急出一层淡淡的粉色,“都说了只是猜测,别到处嚷嚷。”
薄玉致脑袋里有点乱,端起圆几上的茶喝了一口才慢慢平静下来,然后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嫂嫂,虽然我挺讨厌薄玉媱的,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去提醒下她……”
卫茉轻叹,语重心长地说:“玉致,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没凭没据就把事情捅出去,你想过后果会如何吗?”
“大不了又在祠堂跪一夜呗。”
她倒是洒脱,一副敢作敢当的样子,卫茉却唯有苦笑,这么严重的事情,若是坐实了还好,万一弄错了哪会是罚跪这么简单?今后这侯府里的人还指不定怎么戳她的脊梁骨呢。
到底不该告诉她。
就在卫茉后悔的时候薄玉致已经起身道:“嫂嫂,我先去了。”
卫茉刚想拉住她,门外一个冷沉的声音传了进来:“坐下,哪也不许去!”
人随声至,薄湛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了花厅,眼睛扫过处于怔忡状态的妹妹和满脸无奈的妻子,袖袍一甩坐在了两人中间。
“你都听到了?”
薄湛颔首,旋即转向薄玉致,不容置辩地说:“今天这事听过便罢了,今后谁都不许提。”
“为什么?”
薄玉致无法接受地反问,觉得哥哥像是变了个人,就在这时,留风和海绫回来了,薄湛一看见她们手里端着的东西,眸中厉色霎时如瀑布般倾泻而出。
“为什么?”他冷冷地重复着薄玉致的话,突然夺过玉碗摔出了门外,“就因为他们在这补品里给你嫂嫂下了几个月的毒!”
一时鸦雀无声。
薄玉致再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由来深远,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想到薄玉媱也牵扯其中,实在狠毒得超乎她的想象。
“好了,你别吓着玉致。”卫茉轻轻地拽了拽薄湛,又转过头说道,“玉致,今天的事情你就当没听见,快回去吧。”
“嫂嫂,这点事吓不到我。”缓过神的薄玉致抬起头对卫茉坚定地说,“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她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花厅,面色不如来之前那般轻松,卫茉想追上去,被薄湛一把拉了回来。
“别追了,玉致并非不知事的人,没你想得那么单纯可欺,不会有事的。”
卫茉叹口气,抬眸盯着他问道:“你早就知道邱瑞的事了?”
薄湛没说话,坚毅的面庞少见地泛着漠色,答案不言而喻。
“看来我猜的没错了……”卫茉再叹,被薄湛抽手揽进了怀中。
“敢下药害你,这是她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