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将她往前一送。
君无邪伸手拉住她,比普通人要显得冰凉的体温正好抚平了韶华方才的激动,她心里有些紧张,可是冰凉的触感让她不想把手收回来。他看着韶华,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声响大略只有他们两人听到。韶华回望着他,也不知道他是遗憾感慨还是欢欣感慨,他松开手,对严恺之拱了拱,“侯爷放心,夫人已经无恙。”
“可是那蛊……”严恺之也有些惊讶君无邪竟然能在片刻之间就脉得韶华的情况。
“并不碍事,只要注意一些,夫人完全可以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君无邪的话让严恺之顿时喜上眉梢。
所谓同命蛊,目的是以命换命,韶华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那蛊在她体内起的作用并不大,至少不会像原先那样拖丞霂的性命。但因为没有消失,所以但凡韶华身体那些不适,丞霂还是会有所察觉。
巴格在旁听着,神情也有所松动,走上前对严恺之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君无邪进神庙。
“你们都在外面守着,我和夫人进去就好。”
韶华对他们不言不语的默契感到困惑,似乎要举行什么仪式,听得她一头雾水。还有什么蛊,谁中蛊了,还有眼前人又是谁,为何连巴格看到他都似乎很尊敬。感觉到韶华的担忧,严恺之握紧她的手,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却没有说话,只是随着他们步入的神庙。绕过神像,推开石壁上的暗门,露出一睹石墙。上面隐约可见一些暗纹,左下角还有个手印似的痕迹。
“墨儿,你来。”巴格的声音在神庙里显得十分威严,让韶华根本无法拒绝。
她心里很纳闷,为何忽然让她来开缡纭夫人的衣冠冢,她对这里很熟悉,但也是后来听辛夫人说过才这里,这里并不是拜祭什么山神,而是山神背后有缡纭夫人的神位。尽管她并不知缡纭夫人和白山到底有多深的渊源,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还挺神圣的一件事。
不但巴格表情严肃,严恺之也沉默不语,反倒是君无邪表情一反之前的淡然,瞳孔都紧张得放大,显然这石壁后有什么让他兴奋的东西。
韶华依言上去,伸手放在那手印上面,如同以前一样。可是当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不是以前的自己时,那手印却神奇地陷了进去,把她吓得退后了两步,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
为何她现在还能开这扇门?
严恺之要跟上去,可是被君无邪拦下来,他恭恭敬敬地给韶华作了个长揖,抬头露出一张他们从未见过的表情,那是一种激动和神往,好似要去见一个多年不见的故人一样。
“请诸位留步,我想一个人进去。”君无邪挡在门口,态度坚决,神情严肃。
严恺之想了想,点头表示理解,又看向巴格,见他一动也不动,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严恺之便对他拱手,然后带着韶华离开神庙。
莫名被他们带进去,又莫名被他们赶出来,韶华心里有一肚子疑惑想找人解答,严恺之却一言不发。好不容易出了神庙,她急急跑前几步,伸手挡住他的去路,鼓着一张脸,气呼呼地说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弄得这么神秘?”
严恺之好笑摇头,“我也不知道。”
韶华不屑地用眼角鄙睨他,“你骗人!那个人是谁,你总不可能不认识吧。”
他顿了一下,还是回答:“君无邪,莫儿的主子。”
听到莫儿,韶华心里小小震惊了一会儿,又急忙问:“那中蛊是怎么回事?”
严恺之抿唇显得有些迟疑,“唔,就这么回事,反正已经没事了。”虽说君无邪担保韶华现在性命无忧,可是到底牵扯到丞霂的安危,他不想这么快让韶华知道。
只是,这并不能逃过她的眼神,“严恺之,你在瞒什么。”
他耍赖地大步往前,假装没看到韶华的眼睛,嘴里嘟囔一声:“没什么,就是他救了你,我答应帮他找东西,现在两清了。”
韶华迈开小短腿,一路小跑追上去,“他要找什么东西,那关巴格舅舅什么事?”
严恺之忽然有些懊悔跟她说这么多,早知道就该直接堵住她的嘴,他眼角斜落在她喋喋不休的唇瓣上,心想这个时候亲下去有没有用。“他找的东西在白山里,当然和巴格有关,这个我管不了了。”
“还有……”韶华正要说,严恺之忽然凑过来,吻住她的嘴,吓得她忘记要问什么。
缠绵了好一会儿,严恺之才满意地离开她的嘴唇,轻声对她道:“还有就等咱们回家再说,马车已经在等了。”
被吻得有些晕头转向,双眼迷蒙地看着他,傻傻地问:“回哪里?”这样脸色如霞,醉眼迷离的样子让他恨不得一口吞掉,他又低下头,想再一亲芳泽。“你想回哪里就回哪里。”
结果韶华被吓得打了个激灵,立刻回神,匆匆地往前跑,一边还欢呼着:“太好了!那我要回川北,我好怀念我的院子我的床。”
见她落荒而逃的样子,严恺之嘴角浮起了幸福的笑容,忽然喊了一句:“墨儿?”
“嗯?”韶华停下脚步,好奇地扭头望着他。
“没事,咱们回家。”严恺之大步上前,揽住她的腰,对她扯完一个温柔的笑。
嗯,终于可以回家了,不过,他刚刚喊了什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