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倍的巨利,更别说丝绸、瓷器这些个奢侈品,几乎可以赚取等重的白银、黄铜。
整个东洋、南洋的财富随着各条航线海水一般涌入大唐,拥有海贸执照的各家赚的飞起。
但是以兰陵萧氏为首的江南士族却在其中并未赚取大头,因为他们总是各种各样的掣肘,不愿被水师牵着鼻子掐住咽喉,反倒是而是那些二三线的小门阀因为无力抵抗故而乖巧听话,在海贸之中得到关照,财富迅速汇聚的同时实力快速膨胀。原本萧、陈、陆、张等几大家族操控江南的形势迅速转变,不少家族开始崛起,而且有了水师撑腰底气很足,严重影响到兰陵萧氏的领袖地位。
萧瑀岂能不怨念深重?
房玄龄呵呵笑道:“时文伱这想法不对,你只看到将淑儿嫁给二郎为妾并未使得兰陵萧氏得到远胜于其他人家的好处,却为何不想想如果没有淑儿进入房家,你们兰陵萧氏会成为二郎第一轮打压的对象而损失惨重?”
“呃……”
萧瑀愣了愣,你还别说,这么一听,好像果真还不错?
毕竟房俊想要以水师来操控整个江南的商贸,最便捷的方法便是“擒贼先擒王”,若能将兰陵萧氏狠狠打压一番,余者谁还不是俯首称臣、予取予求?
到这里,萧瑀想要联姻房遗则的话题自然而然的岔开。
两位曾经在贞观朝叱咤朝堂、宰执天下的大佬追忆往昔、忆苦思甜,一会儿击楫高歌、一会儿慨然赋诗,一杯一杯美酒下肚,一辈子荣耀辛酸化作两行热泪,居然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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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乃是大唐最高司法机构,与刑部、御史台组成帝国的司法体系,民间俗称“三法司”。
作为“九寺”之一,大理寺衙署并未如其余衙门那般设置于皇城之内,而是设在开远门内义宁坊,门前巷子里常年车马辚辚、行人不绝,却在这最高司法机构的威严之下战战兢兢、静谧非常。
大理寺卿戴胄坐在自己的值房内,呷了口茶水,抬眼透过窗户看了看不远处大秦寺那座当年太宗皇帝敕建的七层塔楼,觉得视线受阻、心头压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帝国繁盛以来,西方各国的人口大量涌入长安,也带来了其各种教派,景教便是其中一支。这些教徒不断以妖言鼓惑唐人,许多官员甚至痴迷不已、坠入其中,故而谏言太宗皇帝为其修建寺庙,太宗皇帝胸怀四海,欣然允诺。
但是在戴胄看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其信众大多都是本国为非作歹的亡命之徒,那些打着教派的幌子宣传各种教义,摇身一变成为正经人,实则不过是想要在东方帝国的疆域之内开枝散叶,最终的目的还是各种利益。
不予禁绝便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何必以朝廷的背景为其背书?
“当当当”轻轻的扣门声响起,戴胄收回目光:“进来。”
房门被推开,大理寺少卿董雄快步而入,将手中一摞厚厚的文牍呈递给戴胄,面色凝重:“寺卿,有大案!”
戴胄不敢怠慢,赶紧放下茶杯,拿起文牍,一份一份仔细看完。
却是有人匿名举报广州都督党仁弘贪慕渎职、搜刮地皮、敛财数十万贯,生活豪奢、糜烂不堪,甚至组织其治下世家门阀纠集青壮与高州总管冯盎数次爆发冲突,导致社会动荡、局势不靖……
戴胄眉毛紧蹙,若有所思:“党仁弘应该回京述职了吧?”
大唐对于外省封疆大员虽然并无几年一任之规定,但会由中书省对官员职务进行评定,不定期命其回京述职,或是政绩显著予以升迁、或是辖地混乱予以贬谪,而党仁弘则超过十年未曾回京述职,年轻官员甚至鲜少听闻其名声更不知其人,但戴胄这样的两朝元老却很是清楚。
董雄颔首道:“中书省让党仁弘年前回京述职,走的是商於古道,人刚到蓝天境内,这些贪腐证据已经送上来了。”
戴胄隐隐绝对有些不对劲,党仁弘在其治下胡作非为的消息早有传播,太宗皇帝之时便屡屡有御史弹劾,但太宗皇帝念其功绩,不予受理,皆不了了之。
中书省既然命其回京述职,显然对其政绩有所不满,极大概率再不会继任广州都督之职,按照官场规则,既然该官员已经离开辖地,那么以往之事大多不予追究,更不会有人揪住不放予以弹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