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也没什么野心,甘愿依附于王叔之后,他朝能求得一个荣华富贵、与国同休,便心满意足。”
李神符耷拉着的眼皮微微阖上,哼了一声:“我亦不过是被推出来的靶子而已,我能保你什么?我连自己都保不了。”
这种事,成则龙游九天、败则万劫不复,其间之转折肯定是险之又险,未必每一个发起者都能走到最后,有些人甚至会倒在自己人的刀下。
谁能保得住谁?
谁又愿意去保谁?
李道立面色微变,心底隐隐有些不安,有些后悔参与进来。
与虎谋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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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御书房内,听闻内侍总管王德的禀报,李承乾不可置信的厉声喝问,一张白皙圆润的脸上满是惊诧与怒火。
王德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最近有御医屡屡前往淑景殿,奴婢以为是长乐殿下病了,心中担忧,故而翻阅了太医署的初诊记录,却发现并无去往淑景殿为长乐殿下问诊之记录,觉察有些不妥,遂严厉审问,才知……才知长乐殿下已然有孕。奴婢不敢隐瞒,赶紧来向陛下禀报。”
他也不愿意参合这事儿啊!
且不说他与房俊私交极好,两人一内一外相互依存、互相帮助,单只是这桩丑闻有可能带来的巨大隐患,就足以让他避之唯恐不及。
可他身为内侍总管,掌管宫内一切事务,若是等到这件事爆出来而他却懵然无知,那就是死罪!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李承乾怒不可遏,愤然骂道:“娘咧!他房二将皇家当成什么?居然敢与公主私通,简直无法无天!”
重点自然不是“与公主私通”,这种事他这个皇帝是不管的,可私通之后“未婚先孕”,却是李承乾不能接受的,他觉得自己的皇帝权威受到了严重挑衅。
王德战战兢兢,卑躬屈漆立于一侧,一声不敢吭。
李承乾骂了一通,发泄了火气,终究也只能化作一腔郁闷,一脚踹翻了一个凳子,坐在那里面沉似水生着闷气。
这件事,他对房俊是极其不满的,他可以忍受房俊与长乐公主私下幽会、暗通款曲,任凭风言风语在耳边吹来吹去,毕竟长乐公主是他的嫡亲妹妹,之所以走到今日是为了皇家而与勋臣联姻,毕竟房俊的功绩放在那里,足以使得他睁一眼、闭一眼,视如不见。
长乐公主不过花信之年,受了房俊甜言蜜语哄骗也好,喜欢房俊文武双全盖世英雄也罢,双方是绝对不可能成亲的,待到过上几年激情冷去,自然会寻一个好人家嫁了。
至于婚后会否依旧保持这种关系,他也懒得管……
但未婚先孕,却是他极难接受的,因为这就意味着长乐公主极有可能从此之后不会再嫁,一心一意的与房俊苟且下去,将李唐皇室的廉耻、名誉彻彻底底的丢弃。
可令他郁闷憋屈的却是就算他再是不满、再是愤怒,又能怎么办呢?
严惩长乐公主?
那时他的亲妹妹,自小感情就好,无论当年先帝意欲易储还是现在他登基为帝,都一直坚定的站在他这一边给予毫无保留的支持,如何忍心严惩?
严惩房俊?
那更不可能,之前夺去房俊左右金吾卫之兵权就担心对方心生不满,故而召入宫中一同用膳予以安抚,甚至让皇后出面作陪,现在若是因此事严厉惩罚,岂不愈发使双方之间的裂隙增大、信任递减?
直至此刻,房俊依旧是他皇位之下最为坚固的基石,自然不能自掘根基。
思来想去,这件事也只能憋在心里,忍着怒气道:“对太医署下令,此事不准传出一字片语,否则太医署上下严惩不贷!另外,通知皇后,让皇后去长乐那边劝劝,最好是能够将胎儿打掉,而且告知长乐,朕定有补偿。”
长乐十几岁便遵先帝之命下嫁长孙冲,结果在长孙家过得极其憋闷、委屈,不得不顾全大局忍气吞声,将最好的年华都舍弃在无尽委屈之中,然而成亲多年,却连一个子嗣都没有。
这年头,子嗣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李承乾清楚得很,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他也不忍。
可为了皇室的声誉,不得不忍痛为之。
大不了以后多多补偿便是,等到将来长乐择婿下嫁,陪嫁一定要做到历朝历代公主嫁妆之冠,且对其夫婿重重恩赏,高官显爵绝不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