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浩然之气形如狼烟,似长矛一般,向着半空中的王中,以及白蛟撞了过去。
“啊……”
金色箭头当中,传来王中的怒吼:“我乃正位真神,金敕在身,你敢伤我?”
雷霆般的声响当中,浩然之气的狼烟就追上了金色的箭头,甚至令神力都开始缓缓消融。
王中怒喝更甚,身上金色敕命一闪,又化为一方大印,上面有着渔樵耕读、人水马龙……百姓众生之愿景,轰然压下。
大儒虽可呵斥邪神,但河伯与城隍皆是天地正神,有着敕命,乃是合法神祗,这就又不一样了。
蓬!
虚空中一声巨响,就见得金印一阵,点点星光落下,每一点星光当中,都有一人,虔诚叩拜祈祷之景。
这是众生愿力,与浓烈香火念头的结合。
在这金光混杂着香火愿力当中,原本的浩然之气狼烟,就不由染上一层异色,缓缓消亡。
“师传?!”
年青士子见着老师昏厥倒地,当即上前,将其抱入马车中,匆忙离去。
“吼吼!”
有着这时间,白色蛟龙却是与神敕金印一合,蓦然直上九重云霄,沐浴雷电,神色兴奋,又长出两爪,变为独角四爪蛟龙,又化为一名头戴冠冕,身穿爵服,面色肃穆的神祗。
云消雨散,一道彩虹浮现而出。
三百里怒龙江灵气,都是蜂拥而来,似是为之献礼。
“劫数已过,正位河伯!”
天鹤童子见着此幕,却是喃喃着:“这蛟龙,当真好运……居然如此就脱了劫数……之前吞噬的那道龙气,必然是关键!”
“王中!你杀我父神,又封禁我百年,此仇本伯必报!”
这蛟龙河伯看着王中,眸子中浮现出一丝仇恨之色,遥遥一指。
嗡!
漫天水汽呼啸而来,灵力汹涌,如水波般回旋往返,隐隐现出怒龙江虚影,轰然落下。
蛟龙出必风雨兴!
以白蛟之身登临河伯大位,却正是适宜,此时一击,便携带了三百里怒龙江的浩瀚灵力。
王中却是措手不及,之前又与浩然之气对拼,失去先手,当即金光一阵波动,云气散乱,落入祠堂当中。
甚至,金印上面,都是浮现出数道裂痕。
这河伯击退城隍之后,一双眸子就注视而下。
“白蛟!”
天鹤童子上前,凛然不惧地道:“你今日既然脱得枷锁,又登临河伯之位,便是苦尽甘来,有着福德,日后当谨遵天意,行云布雨,造福众生,否则天谴人祸必至!”
那河伯眸子一凝,一股大威严就镇压而下。
天鹤道人却是俯仰无惧,对视片刻,河伯转过身,落在江面上,刹那间就消失不见。
‘不愧是真人,我等法师,在一河之伯面前,却是显得道行浅薄了……’
这时,云平掌院几个,几乎才能呼吸,对视一眼,都是感慨着。
一人就上前:“真人……这蛟龙……总脉方面……”
玉清道脉,乃是当世显宗,一郡力量还算不得什么,但若真的动手,一条蛟龙,哪怕是河伯,也未必镇压不下来。
“既已如此,夫复何言?”
天鹤真人却是道:“任其来去,观其行止,是多行不义,还是福泽万民,由它自选!”
这意思,就是现在不必理会,但若此蛟弄得天怒人怨,却是可顺应天意民心而动手了。
“遵法旨!”
众道人都是稽首,吴晴却转过头,妙目中若有所思。
只见,那烈阳道人王昱,却是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
“叔父,为何不动手?”
山坳之中,少年见着自家叔父,几次弯弓搭箭,却又放下,眼见那白蛟成就河伯正神,又没入江中,不由发问。
“非不为也,实不能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腐儒才干的事,非我们兵家!”
中年人缓缓将箭矢收好,说着:“我们走吧!早在一开始,这蛟龙提前半刻脱困的时候,就意味着我们这次的行动失败了……咳咳……”
说到这里,他咳嗽得越发厉害,令少年脸上浮现出苦涩:“可是……若无蛟龙血为药引,叔父你的旧伤……”
“区区小患,死不了人的……咳咳……”
中年男子断然道:“现在最重要,便是你的入仕之途!楚凤、南凤二郡兵连祸结,却是我等晋身良机!”
“遵命!”
少年虎目含泪,却是清楚,凭借着几件家传兵家法宝,一开始还是有着机会搏一搏,但叔父却是为了自己考虑,而放弃了,心里不由就是沉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