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先听我说完!”陈祁钰并不气恼,继续说道,“三哥的仁义忠厚很多大臣都赞不绝口,而我的浪荡不羁也让很多人摇头叹息。我和三哥都是母后的儿子,三哥一心得到储位,我怎么也要助三哥一臂之力,三哥在朝堂上施展拳脚,那就让我这个做兄弟的在民间为三哥闯出一番天地吧!”
“钰儿,你长大了。”且不论陈祁钰的观点是对是错,就冲他有一份为陈祁亦谋划皇位的心思,皇后就该宽慰些了,她笑了笑,说道,“你好好读书,好好习武,这些事情自有我来操心,还有毓可,一个姑娘家的,更不至于参合到这些阴谋诡计之中去了。”
陈毓可虽然不明白这些话,但立刻道:“母后,我也要为三哥的皇位出一份力。”
陈祁钰也接着说道:“母后,夏相的四女儿虽然是庶出的,但却极其聪慧,虽然才十岁,懂得东西却远远超过了她这个年龄本该负荷的。我和毓可每每出宫,并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主要是在谋划经商的事情,三哥要和大哥斗争一番,手头若是没有一些银钱,恐怕到时候只会是束手束脚。”
见平日里什么也不上心的哥哥竟然把偷溜出宫这么一件不光彩的事情变成了一件值得称颂的事情,陈毓可不由得在心底笑了,也跟着说道:“母后,芸萧的法子好得很,我跟你说哦,她打算开一个超市……”
皇后皱起了眉头,毫不留情的打断了陈毓可的话:“你们身为皇室贵族,哪里缺银子了?正经事不做,成天里惹是生非让我担忧。你们可知,要是皇上知道你们两个和一个小小的庶女谋划经商挣钱,他会多么的震怒?钰儿,你可以学习诗书礼义,也可以学习武功,我都不会阻拦,唯独这经商一事,想都不要想!”
“母后,那你就不要告诉父皇!”陈祁钰毫不退让,“母后是觉得经商有辱皇室尊严,还是觉得儿臣根本只是在玩闹而已?不管是哪一样,我都不会放弃。如果说是有辱皇室尊严,那母后可以替我们保守秘密,如果母后只是担忧我们玩闹耽误学业,那何不这样,如果半年内我们依旧一事无成,就自动放弃,如何?”
皇后难得看到陈祁钰认真的模样,盯着他看了良久,低叹一声:“也罢,以半年为期,若你依旧一事无成,那就老老实实听从你父皇的安排。”语毕,皇后看见陈祁钰和陈毓可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她突然也觉得愉悦起来,“但是,可儿,你是姑娘家,这种事情以后就不要去凑热闹了。”
“母后,不能这样!”陈毓可蹦起来跳到了皇后身边,“五哥可以去,我为什么不能去?这铺子我也投了银子的,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皇后终究狠不下心,摸了摸陈毓可的脑袋,淡淡的笑道:“若你经常出宫,我定是不会放心的,半月一次,这已是最大的退让了。”
“三次!母后,三次!求你了,母后……”陈毓可抱着皇后的胳膊哀求道。
“那就三次!”还不等陈毓可欢呼出声,皇后继续道,“既然我给了你这个自由,那你也要安分一点,要是你以后再偷跑出宫,我决不轻饶你!”
陈毓可吐吐舌头:“是,母后!”
夏府的祠堂位于西边角,那里萧条凄凉,夏芸萧握着微雨的手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进入大厅,面前的无数个牌位,夏芸萧闭着眼睛拜了拜,然后老老实实的跪在了蒲苇团上。夏铭没有派人来监视她是否真的跪了,但夏芸萧也不想做假,若是她完好无缺的从祠堂走出去,恐怕还会有不少窝心的事情在后头等着。
“小姐,你先在这里跪着,奴婢去给你拿金疮药和一些吃的来。”微雨将夏芸萧安置好之后,轻声道,提起脚步就要出去。
夏芸萧却叫住了她,问道:“时雨,她的人呢?”她记得她貌似进门的时候看到了她,这会儿她跑哪里去了?
“小姐,我在这里。”时雨猫着腰走了进来,“一听说小姐被老爷罚了,奴婢立刻去厨房偷了几个包子出来,这是金疮药,还有,奴婢把小姐的披风拿过来了,夜里气温低,小姐要注意一些才是。”
夏芸萧接过披风披在了身上,仰着头让微雨给她擦拭金疮药膏,但对于那包子,她一个也没动,淡淡的说道:“爹爹既然罚我不能用晚膳,那我就不能用,微雨,你也没有吃饭,这些包子你赶紧吃了!”
“小姐,你要跪整整一个晚上,还是把包子吃了吧!”微雨还没有拒绝,时雨就焦急的说道,将包子塞进了夏芸萧的手里,夏芸萧没有接,她一向就不信任时雨,此时时雨对她百般示好绝非那么简单,她现在各种事情缠身,暂时不想再招惹陈玉梅和夏芸芯母女俩。
夏芸萧不再说话,闭着眼睛,以最不痛苦的姿势跪着,心中却一直想着创业之事。
时雨微微有些气恼,虽然她不再忠于四小姐,但每每被她冷眼相待时还是觉得满心不痛快,她把包子扔到微雨怀里,冷冷的说道:“小姐让你吃,你就吃吧!”
微雨拿着包子,满脸的尴尬。
夏芸萧轻轻启唇:“微雨,你吃了吧,吃了才有力气伺候我。”
微雨含着泪,垂头将包子一口一口的咽下,时雨的脸却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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