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梅劝了夏芸菲良久,却收不到任何效果,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
夏芸菲也叹气道:“娘,我知道宫廷的生活必定勾心斗角,我不想沾染这些,可也只能学着去适应。如今三殿下尚且爱慕怜惜我,若是日后色衰而爱弛,那我的地位更加不保。娘,以前我只看得到三殿下对我的温情,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为我自己,我也该为爹爹和娘亲考虑,我会想一些办法和三殿下圆房的。”
“菲儿,我一直想让你嫁一个好人家,可是好人家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陈玉梅心里犹如百味陈杂,想到夏芸芯的心思,她的心骤然一紧,“芯儿一心扑在五殿下身上,虽然照五殿下的性子日后必不会继承皇位,那也不能让她嫁入皇室,那里整日勾心斗角,我怕芯儿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夏芸菲赞同的点头:“芯儿性子急躁单纯,确实不适合宫廷斗争。”
她想到自己,当初她跟三殿下虽然是两情相悦才成亲的,可是嫁过去才发现,三殿下为人宽厚仁慈,对女人更是没有抵抗力,那些侧妃侍妾头痛脑热,他就会亲自去她们的院子里看望。夏芸菲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三殿下是在乎自己的,可是,她终究学不来那些矫揉造作的事情,所以看着自己的夫君日日被困在别的女人的房内。如果换做是芯儿,她会如何?
大吵大闹?那有什么用?
“菲儿,你也不必焦虑。”陈玉梅又说了一些劝慰的话,夏芸菲的心也放宽了一些。
“芸萧呢,怎么没见着她?”夏芸菲不经意的问道。
陈玉梅却哼道:“你爹昨天罚她跪了一夜祠堂,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还在祠堂呢,还是被常氏给接走了,你问她做什么?昨天可把你爹气的够呛!”
“罚她?”夏芸菲低呼道,“娘,今早我要过来的时候,皇后娘娘特意派了一个宫里的嬷嬷来教我回门的礼数。嬷嬷说话的时候不经意提到了芸萧,说是公主殿下很喜欢芸萧,连带着皇后娘娘看她的目光也不一样了,还说过几天要来相府封赏呢。到底出什么事儿了,爹爹为什么要罚芸萧?”
陈玉梅脸色古怪:“菲儿,你确定没有听错?昨儿芸萧怂恿公主殿下和五殿下偷溜出宫,结果被皇后娘娘给发现了,看当时那情形,皇后娘娘可气的不轻。”
夏芸菲想了想说道:“芸萧哪能说得动公主殿下和五殿下?我看是爹爹和娘亲你们误会了,芸萧虽然年纪小,但做事却极有分寸。五殿下和公主殿下一向是皇后娘娘最担忧最操心的,朝中大臣提到他们也是摇头叹息,所以,我倒觉得是芸萧根本就是充当了冤大头。”
“她是极有主见的,把公主殿下和五殿下哄得团团转也是可能的。”陈玉梅冷声道。
“娘,唤芸萧过来让我见一见吧,若是可能,说不定她日后会跟我一样呢。”夏芸菲笑道。
陈玉梅一惊,很快就轻蔑的笑道:“她已经许配给齐家了,过几日齐家就会来提亲了。以她这样的身份,嫁给泉州侯府做当家主母真是抬举她了。”
在一个母亲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比别家的孩子要强,夏芸菲深知这个道理,遂不再跟陈玉梅争执,扭头朝外:“将芸萧带来见一见我,我给她带了一些礼物。”
蹲在门口的夏芸芯吓了一跳,跳起来就跑了出去,候在门口的下人惊疑的看着她,也没说什么,领命就退下寻夏芸萧去了。
天色早已大亮,祠堂里里干净明亮,那嬷嬷寻到祠堂去的时候,只见夏芸萧小小的身体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双腿还呈跪着的姿态。她是跟着大夫人的人,见夏芸萧如此这般,没有打呼痛快,反而觉得有些不忍,不由得怪起了伺候夏芸萧的丫头们,环顾四周,却没看见一个近身伺候的人,当下更加怜惜起来。
嬷嬷走过去,推了推夏芸萧,她却一点反应也无,忍不住大叫道:“快来人,四小姐晕倒了!”
消息传得很快,陈玉梅在雅漱阁冷哼道:“跪一夜就晕倒了?真是娇弱,菲儿也不必见她了吧,免得过了病气。”
夏芸菲不可置否,站起身来说道:“娘,我还是去见一见芸萧吧,前些日子就听说她落了水,想来是上次伤寒还未好,这次又足足跪了一夜,病了也是正常的。娘,你随我一道过去吧。”
夏芸菲如今是三王妃,陈玉梅不好再拒绝,站起身和夏芸菲一同往杏花轩走去。
杏花轩里的人并不多,常氏已经过来了,郎中也已经瞧过了,夏芸萧也虚弱的靠着枕头喝着熬好的药汁。夏芸菲一来,一屋子的人都连忙行礼,夏芸萧也知道这个礼数,要微雨扶着她跪下行礼。
“四妹妹,才三日不见就如此见外了不成?”夏芸菲上前扶起夏芸萧,按着她躺在了床上,想到回来回话的嬷嬷的话,夏芸菲又冷冷的说道,“你们这些伺候的人都当心些,四小姐晕倒在祠堂里竟无一人发现,芸萧是宽心大度的,若换做是我,定一个个的把你们绑了扔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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