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在压抑的氛围中结束了,苏三娘看到方氏紧随着吕氏到了正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出来的时候,吕氏脸色已经好多了,方氏也浑若无事地出门了,今儿她要去县里买东西。
苏三娘正帮着刘氏收拾碗筷,吕氏突然道:“三娘一会儿换身能见人的衣裳”
三娘知道,今天吕氏留她算是因为要来的缘故,虽说十两银子的聘礼都已经送到了吕氏的手中,可是钱地主家还是比较讲究的,就算走个过场,请媒婆这一道工序还是不能少的。
今天就是钱家请的媒人来相看的日子,一方面是看看苏三娘是否有什么毛病,有没有痴傻疯癫缺胳膊少腿什么的,另一方面也是要没什么大问题就定下婚期,让这门亲事板上钉钉,没有退婚的可能,这年头,肯把自己家身世清白的姑娘嫁给傻子的人家也不好找。
吕氏心里清楚,苏三娘仅有的两件衣服也满是补丁,虽然还算干净,可毕竟穿出来见不得人,于是抬眼看喊苏二娘道:“三娘跟你差不多大,你先把去年做的那身花布衣服拿出来给三娘穿一下,别让她给咱们苏家丢人。”。
苏二娘闻言不乐意了,撅着小嘴,自己可就那么一件还算新的花布衣服,她苏三娘也配穿?
只是吕氏都说了,娘亲又不在,苏二娘实在没有和吕氏对抗的勇气,只是很恨地看了苏三娘一眼,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威胁。
花媒婆进门的时候,雨刚刚停,空气中湿漉漉的,地上满是积水。
苏三娘暗暗打量着这刚进门的花媒婆,只见花媒婆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一身暗红色的衣服,左手拿着个烟锅,右边鬓角还簪着一朵昭示自己身份的红花,脸上扑了一层白白的粉,活像那发了毛的柿子饼,偏偏她一见吕氏就是一个大大的笑容,脸上的褶子瞬间皱到了一起,让苏三娘心中一阵恶寒,生怕那粉会扑簌扑簌掉下去。
要说这花媒婆,也算是这南河村周围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媒人,当然这个有名并不是褒义的。
其实这花媒婆只是平时喜欢串门,唠嗑,跟每个村子里的闲人都能聊到一块儿,对周围这些村子里谁家有适龄儿女之类的情况还算清楚,无意间促成了几桩婚事,收了几两谢媒银子,渐渐的便专职当起媒婆来。
这是这花媒婆嘴巴实在不紧,经常乱八卦,一般正经人家或是找相熟的人作保,或是去县里正经找个媒婆,很少找花媒婆来做媒,钱家该是只听见了花媒婆有名,没有详细打听清楚。
当然,也有可能钱家对这个傻儿子的亲事不放在心上,便随随便便的找了花媒婆,说起来也算是找了媒人。
不管怎么说,花媒婆来了。
吕氏并不管那些,看到花媒婆来了,心中一喜,本来她觉得自己这个克父的孙女儿能换十两银子就不错了,钱家也不会认苏家这门穷亲戚,如今看到还有媒人上门,虽然是乡下人家间风评不是很好的花媒婆,但这并不妨碍吕氏盘算着苏三娘嫁过去后,怎样以亲戚的名义上门打秋风。
吕氏心中暗暗盘算着,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把把花媒婆迎进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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