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主人是秦简。
卢天霖猜不出周萋画执意要留下这花珀是因为董庸所赠,还是因为知道这花珀是自己从胡商那拿来的,但听到周萋画说要留下这花珀,心中还是犯着欣喜。
“是,是,四郎说的极是!”卢天霖连连作揖,“那你会一直戴着这手链吗?”
一听卢天霖这么问,周萋画眼睛冒出管你屁事的利光。
她抬头看向前方的周午煜,没有说话,大步追赶而去。
卢天霖见状,也不敢有任何耽搁,紧随周萋画而去。
当两人再次以若无其事的状态跟上周午煜时,周午煜正巧也被管家拦了下来,周萋画听到周午煜反问声,“做什么!”
管家是个五十出头的老人,毕恭毕敬朝周午煜作揖,“周都护,请恕老奴不敬,而是老太爷有叮嘱。只邀请您跟卢少卿!”他眼睛朝站在周午煜身后的周萋画。
“这位小郎君,老太爷是不希望打扰的!”管家言语卑微,苍老中带着一点点颤抖,听上去,宛如违背老太爷的命令会有不堪的后果。
周午煜难为地转身。
没等他说话。周萋画倒是自己开了口,“既然伊老太爷没准备我的薄酒,四郎也不能强行,父亲,卢少卿,那四郎就在外面等你。可好?”
伊家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让女儿一人独处,周午煜还是有几分担心,“这样不好吧,要不。四郎,你先回去!”
“父亲不必为儿担心,我在这等侯便可!”一听周午煜要让自己回去,周萋画立刻否认,难得进入伊府,岂会这么轻易离开,就算不能随意走动,周萋画还是很希望去看看那砸死伊二爷的后院呢。
“是。周都护不必担心,老奴会安排人专门陪同这位小郎君的!”管家指指立在庭院两侧的仆役,连忙开口说话。
看周萋画如此坚决。又听管家早已安排好,周午煜没有在坚持,叮嘱周萋画不要乱跑,便与卢天霖一同进入了老太爷的院子。
看着周萋画与卢天霖沿着小径上了回廊,周萋画垂下胳膊,看向刚刚被管家安排陪自己的两位小厮。“劳烦问一下,这附近可有流水。能让我洗一下手!”
两名小厮看着这位白净的郎君,上下打量着。立刻察觉了周萋画的真实性别,对视一笑后,其中一个看上去年纪大一点的开口说道:“小郎君您是想用温水洗手吧,这里可没有,得去灶房那里!”
小厮这话一出,周萋画就知道,他是知道自己性别了,周萋画敛容,冷冷说道:“那就劳烦你带我去吧!”
两名小厮原本打算戏弄一下周萋画,却听与声音这般冰冷,立刻察觉,这个娘子不是他们能随便戏弄的,两人立刻挺挺身子,收起戏谑表情,指指前方的小径,“这边请!”
周萋画脸上仍然没有表情,便要抬腿迈步,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这位可是周都护从洛城请来破案的郎君?”
声音不温不冷,不缓不慢,脚步声轻缓急促,周萋画背身,只能猜出这是个体重很轻的妇人,却猜不出半点这个人的样子,
短暂诧异,周萋画转过身,却见一身穿淡粉色华服,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女子,在四五名侍婢的簇拥下,沿着回廊慢慢朝周萋画靠近。
那女子肤光胜雪,秀雅绝俗,乌黑的头发挽了个髻,髻上插了一支简单的珠花簪子。
圆脸,双颊却不是饱满的,眉目带着几分疲惫的美人倦,细长的眼睛红肿,眼角下,一颗泪痣,让她看上去更加让人怜惜,白皙的粉颈上挂了一串珠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装饰。
见周萋画看的这般入神,身旁的年纪略长的小厮连忙低声介绍,“这是马夫人!”
马夫人?就是那个因跟伊刺史吵架离开刺史府幸免于难的马夫人,只是,她的年纪未免也太年轻了吧。
“马夫人是继室,因此比刺史年轻许多!”年纪小的小厮看出周萋画的疑惑,低声解释,却被大一点的小厮狠狠瞪了一眼。
原来如此,周萋画默默心想,便朝马夫人方向移动了一下。
马夫人绕过照壁,下了台阶,很快站到了周萋画面前,她朝周萋画微微施礼,“见过周郎君!”
周萋画连忙作揖还礼,“夫人客气!”她抬起头来,看着这个身上疑点重重的女子。
周萋画原本以为马夫人不过是穿着素色衣服,靠近了这才发现,这粉色的衣衫上,竟然绣着同等颜色的暗花,大的,小的,簇在一起,约到裙摆下方,越密集。
“周四郎是要洗手吗?前方就是我的院子,若不嫌弃,随我而来吧!”马夫人竟然主动开口对周萋画发出了邀请。(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