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爹,果真是个威震四方,天下人都知道的厉害角色。
可这种人不是应该在京城呼风唤雨吗?为何到了离京城800里外的洛城呢……
真的与自己那个梦有关!
见周萋画脸色又变,丽娘便知自己说错了话,她垂下头,继续忙针线活。
不知不觉中,就过了好几个时辰,太阳开始慢慢西沉,周萋画合上书本,眺望外院,那胡神医就住在田庄西面的村子,来回加起来不过五六里路,可算起来这春果都走了近三个多时辰,心中隐隐不安,于是问道,“春果几时去的胡神医那?也该回来了吧!”
周萋画冷不丁响起的声音,惊得丽娘手一抖,那针尖,就锋利地刺进了手指,丽娘哑声低吼了一声,快速吮吸着手指,含糊出声,“定是胡神医不在家,春果久候,耽误了时间!”
周萋画目光骤然锐利,“丽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相瞒!”
“没,没有!”丽娘放下笸箩,拘谨地搓着手。
正说着,外院门“吱”得一声被人推开了,随即就能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便是春果焦急的声音,“丽娘!丽娘!不好了!”那声音因奔跑变得颤抖。
周萋画从胡床上站了起来,却见春果穿着一件外穿半臂衫,垂在耳际的发髻,随着奔跑上下颠簸着。
许是春果没料到周萋画会站在廊下,春果一下子呆愣了,步速减缓,最后踱步到了廊下,她朝周萋画微微蹲身行礼,求救似的看着丽娘。
“春果,你给娘子拿的方子呢?是不是胡神医没在家?”丽娘出声相救。
“啊,是啊,小童说神医一早进洛城了,奴婢就等了几个时辰,见日头正午,神医还是没回来,就先回来了!”春果是个机灵人,顺着丽娘的话往上走。
她故作镇静地看着周萋画,努力让眼眸看上去平静。
“春果,你果真去胡神医那里了吗?”周萋画声音平平。
“娘子,为何这么说,奴婢真的是去找胡神医拿药了!”春果咬住不放,头却低下,她眼角上瞟看向丽娘。
丽娘跟春果的交流自然逃不过周萋画的眼睛,周萋画微蹙眉头,轻语道,“你在骗儿!”
“胡神医家处低洼地,连日下雨门前必定早已淤泥地,你若从其门前过,必定鞋上布满淤泥,现如今你鞋面干净,难不成胡神医家的小童背你来往?”周萋画的声音平稳,与其说在追问,倒不如说,她是在分析。
“今日刚晴天,能做到鞋面如此干净的,你定是走的官路,去的洛城!”
听周萋画说出自己真正的去处,春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子息怒,娘子息怒!”
丽娘一看春果如此,也连忙跪下,“娘子,不管春果的事!是老奴让她说谎的!”
她自然不会怀疑春果跟丽娘的忠心,只是这种欲言又止的藏掖,她很受不了,猛然起身,故作生气,拂袖进内屋,失望出声,“哎,亏儿待你们如己,你们竟然如此对待!”
“娘子,勿恼怒,奴婢说,奴婢说!”春果害怕了,她也不管丽娘的劝阻,膝盖着急往前移了两步,哭喊道,“庄子里已经断了粮,奴婢是回侯府讨要食材跟例银的!”
这果然跟周萋画想得一样,若庄子里米粮充足,早上的米茶里米也不至于只有那少得可怜的几粒。
“然后呢!”周萋画弯腰扶起春果,又转身走到丽娘面前,扶起丽娘,淡然说道,“没讨要着对吗?”
“嗯,海大管家说,是老夫人下的命令!说是庄子既然是娘子的,侯府无需再供给食材!”春果鼻子哼哼,“这指定又是那卫琳缃搞得鬼,自从她来了侯府,娘子就没消停过!”
春果直呼卫琳缃闺名,涨红着脸气愤难耐。
周萋画反倒平静得很,她早就料想到卫琳缃绝不会就此罢休,给庄子上断粮是小,怕是接下来会出更大招吧。
坐以待毙绝不是周萋画的个性,与其等着卫琳缃出招后应对,倒不如主动出击,“丽娘,当日搬离侯府,来到着庄子上居住,可有什么凭证!”
“有!”丽娘说道,她拉一拉袖子,继续低语道,“娘子莫不是要拿着凭证去府里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