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萋画怀抱着黑布包裹着的圆坛,静坐在父亲身旁,她很想跟父亲交流,周午煜却垂头不语,只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
殿堂里的气氛却与周午煜的沉闷形成了对比,随着皇上下来敬酒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周都护!”宋云铮突然开口说话了,他本就与周午煜相邻而坐,微微一转身,便能直视到他。
已经喝得微醺的周午煜,听到有人喊自己,立刻抬头循声四顾,当他辨别出是宋云铮时,刚刚有点精神的眼睛瞬间又浑浊了下去。
他看着宋云铮,眼神却难以控制地虚无缥缈起来,“现在你满意了吗?”
他的声音沙哑无奈,眼睛努力瞪着宋云铮,却事与愿违的越来越无力。
宋云铮迎接着周午煜这无神的目光,“错不在周都护,也不在周娘子,何来满意不满意!”
周午煜眼眸微抬,“好一个错不在啊!好一个错不在啊!”他如此重复两次后,却突然提高了音调,双手支撑住身体,从席上站起来,指着宋云铮的鼻尖怒斥道,“宋云铮,你这个阴险的小人!”
“父亲!”周萋画惊呼,连忙站起身来制止父亲的失态。
但周午煜依旧不依不饶,他摇摆着身体,继续怒斥,“秦简已殁,此世不会在出现,何来焉知非福!”
“父亲,你不要这样,此事与宋将军无关!”周萋画想上前拉住父亲,但双手被装着秦简骨灰的方坛占着。
“与他无关!哼……真是笑话!”周午煜一挥衣袖,“宋云铮,你说,秦简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秦义士也因我而死。宋某自当铭记于怀,永生不忘!”宋云铮也从席上站起,正视着周午煜,脸上的伤疤像要飞起来,“但周都护若因此非逼着宋某说点什么的话,宋某表示目前无能无力!”
“这是怎么了?端睿!”两人的争执终于引起了正在与其他臣子畅言的周玄毅,在崔净的搀扶下。他站到了周午煜的面前。
周午煜混沌的意识一下子清晰了。他瞪圆眼睛看着周玄毅。
他是君,他的命令自己不得不从。
自己为他死,为他做任何事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但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啊。他的妻子已经没了,女儿现在是他的全部,他怎么能将她赐婚给秦简呢。
周午煜的眼泪就挂在了眼眶里。
看着周午煜眼眶擎泪,周玄毅怔了一下。忽然没有了刚刚的气势,他心虚地抬抬手。命令道,“周都护累了,送他回去!”
余崖立刻从席上站起,搀着周午煜的胳膊。低声,“都护,我们回去吧!”
周午煜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周玄毅的身上移动下来,“累了。是累了!“
他冲周玄毅一抱拳,“微臣告辞!”
“你也陪你父亲回去吧!”周玄毅看抱着秦简骨灰的周萋画。
“是!”周萋画应声。
父女两一前一后出了麟德殿,麟德殿地处高坡,出了殿门需要走很长很长的一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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