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萋画静思一下,伸手握住了春果的手,这么热的天,春果的手却如冰一样寒冷,春果感觉到周萋画要来拉自己的手,下意识地往后抽了一下。
“没事,咱们一起走过去!”周萋画顺着春果抽回的方向,再次拉住了春果的手。
“娘子!”春果颤抖着声音,带着点哀求,却更多的是感激。
“走吧!”周萋画牵着春果,迈步朝相融合分号的方向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见相融合分号那围着很多人,仔细看去,竟绝大多数都是年轻的娘子。
那些娘子无一例外都穿着白色的衣服,更有甚者头上还插着白色的纸菊,一个个的都跟春果一样,面色憔悴,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好一个张义,没想到还是个大情圣,把这全洛城的小娘子们,都迷了个神魂颠倒啊!
周萋画看一眼那些娘子,又侧目看一眼春果的着装,心里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什么爱屋及乌啊,这是春果在用这种方式为张义送行呢!
上世周萋画是人们眼里标准的黄金剩斗士,年过三十,没有谈过一次恋爱不说,甚至连暗恋,也只在高中时发生过那么一次,还只停留了不到半年,她自诩是这个星球上的奇葩与异类,却一直坚信,没经历爱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没有相爱,自然不会分手与离别,也就自然不会伤心。
而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道,在爱的光环下,分离产生的伤心,也会是心甘情愿的。
就如春果一般,哪怕被拒绝了,哪怕人都没了,还带着那份美好,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表达自己的机会。
而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她,永远不知道这份心甘情愿的美好。
周萋画长长叹了一口气,哎,若是秦简能真得帮我解除与那董庸的婚约,我定要在这大溏朝,好好谈一场恋爱,然后与他白头偕老。
周萋画思考时,春果已经停下了步子,她拉一下周萋画,而后诺诺地说道:“娘子,奴婢能上前送一下他吗?”
春果把头压得很低,另一只没有周萋画拉着的手里,一直紧紧攥着,淡黄色的穗子没有被攥紧垂了下来。
周萋画伸手拉过春果的那只手,手掌摊开,却见掌中放着一个荷包,荷包中间绣着一个“义”字。
这应该就是昨日丽娘嘴里,掉了穗子的荷包吧,春果连夜缝好,今天这是要再次送来的。
周萋画长长探了一口气,将荷包递还给了春果,“你去送一罢,只是这荷包……”
这人都没了,你跟鬼定情啊!
春果抿了抿嘴,握紧了荷包,吸一吸鼻子后,朝周萋画福了个礼,“娘子,春果都懂,只是这荷包本就为张郎所绣,不赠予他,留着又有何用……还望娘子成全!”
春果无平日的干脆,字字句句似斟酌过会而出,周萋画听完也不能再继续说什么,微微点头,“你去吧,儿在这等你!”
她朝相融合门口的那群娘子抬了抬胳膊,而后往回退了几步。
春果再次福礼,而后就冲相融合分号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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