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定住了,她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就见他尴尬停下,而后猛然转身,“扑通”一声就给周萋画跪下了,“呀,奴婢知罪,贸然行动了!”
在这冬雪下跪之时,周萋画也已经听到了侧厢房里高低起伏的喊叫声,她平静地看了一眼冬雪,轻语问道:“你以前不是国公府的侍婢吧!”
“是!儿是!”周萋画话音刚落,这冬雪就迫不及待地给出了正确答案,她瞪圆双眼,扯着脖子,似乎周萋画若还说她不是,她就跟周萋画拼命。
见冬雪这般激动,周萋画安静与之对视,而后轻语道:“是就是吧!”
“儿……奴婢是……”冬雪本来情绪激动,却被周萋画这温声浅语,瞬间没了脾气,“奴婢知道错了!”
冬雪话音刚落,就听“哐”得一声,似乎是窗户、门扉被人踹开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各种叫喊声从侧厢房口传来。
“别让他进老夫人寝房!”
“拦住他!”
“别让他跑了!”
侍女们、仆役们,各种叫喊声混在了一起,声音越来越近。
周萋画连忙抬手示意冬雪起来,“你先回来!”
冬雪回头看一眼那战况不明的侧厢房,低语应了一声,便快速站到了周萋画面前。
冬雪回到周萋画身后,刚站稳,就见一道黑影从侧厢房里窜了出来,看身形是个男子,身着黑色夜行衣,脸上蒙着黑纱,看样子他原本是打算沿着抄手回廊朝院门而来。
迎面见周萋画立于门口,警觉地与周萋画对视一眼,而后立刻改变行进路线,横穿过中庭,直接越过院墙消失无影踪。
周萋画在脑中快速过滤着刚刚那男子的眼神,不是陈高!不是秦简!更不是那个要跟老夫人拼命的柳神医!
这是一个陌生的眼神!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周萋画思考时,三江院的护院仆役已经木棍从后院追了过来,有那眼尖的看到了周萋画,连忙出声问道:“四娘子,那人有没有伤到你,人呢?”
没等周萋画出声,冬雪倒是先说话了,“可吓死四娘子了,你们怎么做事的!”
看冬雪要浪费时间,周萋画抬手打断了她,指指黑衣人刚刚翻过的墙,“他从那里翻出去了!”
“多谢四娘子!追!赶快追!”为首的一个仆役在向周萋画道过谢后,便朝着家伙,指引其他仆役追了出去。
而这时老太太屋里另一个一等侍婢春霞,挑开主厅的门帘露出头来,见院子里静悄悄地,便从门帘后站了出来,她一出身,后面陆续又出来几个低等婢子。
就听春霞冲这些婢子说道:“都回自己屋看看,有没有少东西!”
听春霞这么一说,周萋画心想,原来是招贼了,只是这大白天的招人会不会太招摇了!
“呀,这不是四娘子吗?这么热得天,您怎么来了!”春霞吩咐完那些小婢子后,一抬头就看到了周萋画,顺着抄手回廊,快速走到了周萋画面前,盈盈朝周萋画福礼。
“儿想着祖母也该醒了,便想着来请安!”周萋画浅语道。
一听周萋画这么说,春霞嫣然一笑,眉毛一挑,“四娘子,您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午安啊,老夫人取消了!今儿啊,老夫人中午都不休息,直接去佛头念经,直到用膳时才出来!”
春霞是家生子,父亲是收管侯府各处田庄食物,母亲更是年氏得力助手,性子不如春露沉稳,却一心惦记着春露的位置。
那日周萋画借着琴、棋、书哭丧一事狠狠地挫败年氏时,她也在场,一看今日周萋画落单,就想着嘲笑一番,也好为母亲在年氏面前挣个面子。
她垂目一看,周萋画因老夫人礼佛没法见面而面色略露难色,于是阴阳怪气地说道:“您啊,来早了……您若是真心拜见老夫人,要不,先去侧厢房等着!”
周萋画一听这话,眼眸浮起一丝诡笑,我这今儿刚进府,你就想着挖坑让我跳,若不是知道你与年氏的关系,我被埋坑里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既然知道了,我若不收拾你,我周萋画岂不是白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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