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奴才,居然敢对她指手画脚!
心妍的脸色徒然一寒,先前碧波一样清明的眸子忽尔罩上一层薄雾,就好像阴森森大海中,漫天的大雾,让人没来由的恐惶,找不着方向,荣嬷嬷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立定,心里方才舒展一些。
心妍看了身后的青儿一眼,青儿顿时会意。上前几步,照着荣嬷嬷的脸上“啪啪”就是两记耳光。
荣嬷嬷跟随在太皇太后身边,别说打了,走到哪里,别人不是对她恭恭敬敬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辱。
当时脑子“轰”的一声,完全懵了。等她反应过来,就想要还手。青儿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反手又是一记耳光打在了荣嬷嬷脸上。
沉声喝道:“大胆,我家主子乃皇后娘娘,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青儿年纪虽小,但骨子里却又一种大气的镇定,一旦遇到事情,有一股别人都比不了的狠劲儿。
听到青儿的冷斥,荣嬷嬷心中一震,猛然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
上首的太皇太后一看眼前的局面,愤怒的拍着凤榻:“皇上,你看看,皇后这是在干什么,她身上有一点母仪天下的风范吗?这样的女人怎配为国母,若是有流言传出去,只怕于国不利啊,皇上。”
太皇太后心痛莫名的开口,其声悲哀,似乎是个苦心婆心的慈母,执着的劝慰着陷入泥潭的儿子。
心妍一双幽寒的眸子射向立在大殿一侧的叶飞尘,唇角勾出淡然地笑意,镇定地开口道:
“原来皇室也不过如此,太皇太后身边的人都如此的不守规矩,竟敢以下犯上,这不能不说祖母的失责,本宫乃后宫之主,本宫拜太皇太后乃尊重长辈,在身份之上,本宫自然可以和太皇太后平起平坐。
而这个女人不过是一个奴才,可现在竟然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这可是重罪。”
看着这个从容自若的女人,太皇太后的面色愈加阴沉了。她不是不明白方才荣嬷嬷的做法有失分寸,真要是追求起来,就算是被杀头似乎都是有可能的。
但这个女人太镇定了,遇到事情没有任何的慌乱,而且非常果敢。这样的人,留在宫中绝对是个祸害!
而叶飞尘冰山一样脸上忽的闪过些微的柔软,黑水晶一样耀眼的瞳孔中闪过滔天的巨浪,这女人自己果然没看走眼,天下间大概只有她才能制衡住宫中的太皇太后。
他并不是单纯的想找到一个制衡,他还想查出太皇太后的阴谋。他一直都觉得,这个老太婆暗中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但是却丝毫抓不到把柄。齐王已死,越王被软禁,她到底还想做些什么?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他登基时间尚短,有很多朝政上的事要处理,而且内乱不断,南宫家手中还有不少的兵权。
外乱仍在,南疆一直虎视眈眈,他当然不敢大意,可惜这个老太婆如蛰伏的蚕一样,深深的藏在茧里。表面上的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他就是要找到一个人,扰乱这一池的春水,把她从茧中拽出来。
“好,好,好威风的皇后娘娘,竟然连哀家都责怪了,看来戴丞相教女有方啊,连尊老爱幼都不知道,本宫在后宫活了几十年多年,你昨儿个一进宫,今日便和哀家讲起平等来了,很好。”
太皇太后隐含着怒气开口,用力的呼着气,一双苍老的眼睛却带着几分探究看向叶飞尘。
只见叶飞尘的脸上竟然一点情绪都没有,心中顿时一凛。
“祖母身体要紧,至于荣嬷嬷方才的行为确实欠妥。但既然皇后已经教训过了,朕也便不再追究了。如有下次,那就别怪朕不给祖母的面子了。”
叶飞尘的话缓慢却不容抗拒,就像冰河中的水,明明是清澈透明的,可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彻骨的寒。
“他的话摆明了是倾向皇后的,而且赞同她所说的话。如果有下次就不给自己面子?看来今天的事儿还算是给自己的面子了?”太皇太后心中冷笑不已。
公主确实有欠礼仪,太后娘娘看着眼前的状况,眼神中染起点点红血丝,看来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不一样啊,若是现在是陌儿的话,绝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
“皇儿真是有孝心啊,哀家今日累了,至于奴才的规矩问题,哀家一定会严加管教,倒是让皇后笑话了。”
太皇太后单手支头,一脸的疲倦,此刻她是真的从内到外的累,没想到这戴志泽的女儿比想象中更难对付,不仅精明,而且手段强硬。
若是个内心阴狠表面上装作温柔娴淑的,她倒是觉得容易对付的多。后宫中那样的女人太多了,死在她手下的那样的女人也太多了。
表面上的温柔娴淑恰恰是她们给自己上的枷锁。
可这个女人的作风,自己到一时半会儿不能拿她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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