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舅舅知道的并不多。
沈敬元颌首,沈四太太忙跟过去服侍沈敬元换衣服。
屋子里剩下婉宁和沈氏,婉宁靠在沈氏肩膀上,“母亲这几天可还觉得习惯?”
沈氏笑着颌首,“家里的厨娘都会做扬州菜,吃的习惯,住的也好,屋子里地龙烧得暖和,我是一觉能睡到天亮。”
母亲来到京里之后,帮忙操持京里的几家茶铺,她顿时也觉得轻松不少,到底还是有母亲在身边好。让她觉得身边的事总有人会担忧。
“那个崔大人对我们沈家不错,”沈氏轻声道,“听说已经是皇上身边的新贵。却还能过来帮忙。”
“大约是在泰兴时的交情,崔奕廷这个人还算恩怨分明。”这是实话,崔奕廷行事不给人留情面,又难免有几分的孤傲,却是个做事清清楚楚的人。
沈氏目光闪烁,婉宁好像没有听出来她的意思。
“母亲,”婉宁想到什么抬起头。“今年,我们家真的没有拿到盐引。”
沈氏颌首,“你二舅捎信回来。说今年的盐引已经派完了,我们家的粮食只跟那些手里有盐引的人匀了一些。”
“没有拿到盐引也是好事。”婉宁道。
沈氏有些诧异,“怎么也是好事呢。”她是越来越猜不透这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
陈文实请了几位御史,谁知道谈了一个时辰。大家都没有什么对策。
“正好是我要去宣府。这事不光是冲着成茂,更是冲着我来的。”
陈老太太听得这话顿时心凉了半截,一直到裴太夫人过来她还没有缓过神。
“不怕太夫人知道,我现在是真的没有了法子,之前是忠义侯被陷害,现在轮到了我们家,”陈老太太说着就眼睛发酸,“老太爷上战场的时候我只是担忧会打败仗。如今……不光如此,还要防着别人从背后捅一刀。”
说着陈老太太擦擦眼角。“我从嫁进陈家,就没有一天的安生,早知如此,家里的几个女儿就不接着许给武将,免得手握军权……心里总是不踏实。”
老太爷是所有的法子都想了,眼见是不行,武将是最怕皇上起猜忌之心,否则就算再战功赫赫也是枉然,说不定还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忠义侯就是个例子。
裴太夫人劝说陈老太太两句,“总要想个好法子。”朝中奸臣当道,看着如今乱成一团的陈家,她也有种唇亡齿寒的感觉,昭儿也是一副硬脾气,还不知道将来会得罪哪个达官显贵。
陈老太太低声道:“听说刑部那边已经去问沈家和余家。”
这么快。
裴太夫人没有想到。
陈老太太接着道,“沈家今天会让人送消息过来。”
陈家和裴家是多少年的关系,算得上是通家之好,老侯爷去世的时候,她留在裴家好几日,裴太夫人有什么话从来不避讳她,出了这样的大事,她也就不瞒着裴太夫人。
沈家那边会有什么法子?
一个商贾真的能帮上忙?
陈家到了这个时候,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老太太,”管事的快步走进门,转身又将隔扇关好,“沈家来信了。”
陈老太太接过信函,看到了写得十分规整的字。
打开信函里面的内容映入眼帘。
“沈家的意思是,”陈老太太看向裴太夫人,“商贾到处卖商屯,沈家也在卖西北的商屯,都是因为以银抵粮换盐引,有商屯的商人反而用粮食拿不到盐引,商屯也就没有了用处。”
所以余家卖商屯,根本就不是成茂要霸占什么民田。
陈老太太和裴太夫人对视一眼豁然明白过来,宣府虽然没有实行以银抵粮,但不是没有人提起过,她们也听说过许多达官显贵在倒卖盐引。
如果将事端引到这上面,倒霉的就不是陈家。
“如果我们能过这关,沈家……真就是我们家的恩人,”陈老太太看着裴太夫人,“真是我们家的救星啊。”
……
婉宁坐在屋子里。
焦无应道:“有人去余家打听,余家不小心说漏了嘴,宣府的盐引不好做这才卖田,”这是小姐吩咐好的,余家说的也是实情,“宣府今年的盐引派的也不如往年,我们家再卖西北的屯田,恐怕就会有很多人坐不住。”
沈家怎么也是有名的盐商,所有人都盯着沈家。
婉宁点点头,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有人要算计沈家,沈家就不能束手待毙,要自己给自己找条出路。
再说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六婶说过,张家是能拿出盐引的,只要涉及张家,那就必然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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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下章就还是利索的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