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扯到了那件事上。
看着姚婉宁那双眼睛,张氏怔愣了片刻,众目睽睽之下露出茫然的神情,“那家华茗轩,是京里的老茶铺,我们家里之前一直用他们家的茶叶,”说着看向花厅里的女眷,“从来没听说过华茗轩会出这样的事。”
婉宁慢慢走向戏台,亲手将地上的桂娘扶起来,“你别着急,不管是谁,若是冤枉了你父亲,我定会让他还你父亲的清白。”
这话说的满满的,仿佛十分的自信。
姚婉宁定然是拿住了华茗轩的把柄,若是牵连到了二姐,就等于牵连到了她。
张氏的脸色顿时难看。
婉宁将桂娘带下戏台。
陈老太太和几位女眷低声说了两句然后抬起头来,“若这事果然如此。还真是可怜见的。”
婉宁向陈老太太行礼,“老太太好心请我们来做客,却给老太太添了麻烦。”
“哪里的话。”陈老太太笑着道,“你也不知晓这些。”
婉宁看向陈大太太,“陈大太太方才跟我提起紫砂壶,若是桂娘的爹能没事,我让人做把好壶给陈大太太送过来。”
陈大太太想跟着笑一声应付,却看到姚七小姐清亮的眼睛,不由地一怔。仿佛自己的心事已经被人看穿。
难不成姚七小姐已经知道,就算是陈姚两家结亲,要去娶姚七小姐的也是仲然。她不过就是对姚七小姐亲和了些,还问了问姚七小姐手里的茶叶和紫砂壶罢了。
……
婉宁向陈老太太福了个身,“家中有事我也不便久留,改日再来跟老太太说话。”
陈老太太颌首。“那我就不留你。”
陈大太太还要说话。陈老太太看过去,“让人备好马车,将姚三太太和七小姐送回去。”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坐着的陈二太太汗湿了手心。
见张氏和婉宁送上车。
花厅里的女眷也纷纷告辞,陈老太太让陈大太太、二太太扶着回到屋中。
刚坐下来,陈大太太忙开口,“老太太,今天的事怎么算?这亲事还提不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陈老太太冷笑一声,“你要求娶姚七小姐真是看上了姚七小姐的品行?”
陈大太太想要说话。却在陈老太太的目光下哑口无言。
“姚七小姐都看出来了,在花厅里跟你提紫砂壶,你还当做是好事?”陈老太太道:“我原本以为姚七小姐不过就是有几分做生意的聪明,而今看来,我们是小瞧了人家,还想要指鹿为马……不嫌丢了脸面,这要是让老太爷知晓了,别说你们,我都要被训斥。”
说到这里,陈老太太看向陈大太太,“你可在外面说了些什么?”
陈大太太吞咽一口,“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宾客面前夸赞了姚七小姐几句。”
京里只要有半点风声都会传得满城风雨,不出几日就会有传言说,陈家长房想要结亲是因为看上了姚七小姐的嫁妆。
陈家今天是颜面扫地。
“老太太,”陈大太太道,“这门亲事我们可以不做,就说我们没看上姚七小姐。”
陈老太太冷笑一声,“没看上姚七小姐,你要将宴席的事闹得人尽皆知?”
陈大太太不知说什么才好。
陈老太太垂下眼睛,“你就等着,等着姚家那边传出消息,好好打打你的脸。”
陈老太太话音刚落,门口的管事妈妈抿着嘴上前,“大太太,您去看看吧,大爷被崔二爷打了,前面已经请了郎中。”
陈大太太诧异地说不出话来,“在我们家里……将仲然打了?这像什么样子,崔奕廷怎么敢这样动手。”
陈老太太也皱起眉头,“到底是为什么?”
下人摇摇头,“当时大爷、三爷都在屋子里,大老爷过去问了,两位爷谁也不肯说。”
陈大太太捂住胸口,她是怎么得罪了这座瘟神。
……
回到姚家,张氏立即吩咐人去打听,“去问问外面的消息。”
然后吩咐如妈妈,“快去赵家问问,那个华茗轩和赵家有多少关系。”
如妈妈忙道:“您别急,奴婢看七小姐不过是虚张声势,就算查到华茗轩也不关太太的事。”
张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等到如妈妈出门,银桂匆匆忙忙上前道:“太太,听说七小姐那边让人写了状纸,要将华茗轩告上衙门。”
这个姚婉宁是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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