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僵持之际,有脚步声自庭院门口传来。
那媒婆抬头见之,连忙迎了上去,似带着些无奈的语调像顾渊行礼:“老奴参见国公大人。”
顾渊向媒婆微微颔首,而后径直行至长乐身边。
他道:“他们是朝廷的官媒,圣上颁了旨为我们赐婚,并令他们来准备婚礼的一应事务,以示天恩。”
听到这悦耳的声音,原本低着头的媒婆不由自主的抬眸偷觑。
当那个温润如玉的身影映入眼帘时,她则又是一怔。
眼前的这个顾大人和她早前在官衙里见到的很是不一样。
那时候他满身透着清冷,虽然面貌俊美得让人惊叹,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度,让人不敢接近,可此时他眼睛里都是柔情,哪里还找得到一丝一毫的寒意。
若不是长安城里关于这位顾大人的事迹早已传得人尽皆知,她定要以为这一位是他的孪生兄弟。
承受着这旁人求之不得的温柔目光,被他凝视的女子却好似并无所觉,此时眉尖微蹙、秋眸含波,俨然心事重重的模样。
顾渊对她显然是有无限的耐心,也没有催促,只是回过头来吩咐道:“你们把衣袍和饰物都放到屋子里去就退下吧,等试过了自会派人告知。”
得了这话,那媒婆如临大赦,忙朝着顾渊端了个礼:“老奴遵命。”
说罢,她示意身后的随从将凤冠霞帔等物送进屋内,便立刻带着众人离开了。
回到屋内,长乐终于忍不住问顾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是已经为你和九公主赐了婚,你不是都答应了?”
顾渊不紧不慢的松了冠帽,应道:“本来是要赐婚九公主的,可我向皇上禀明真心,皇上又恰好有了别的打算,所以顺水推舟,送了我这个人情。”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
满头的青丝随即散落下来,如同瀑布一般倾泻,又好似墨染。
乌黑的发衬得那肌肤更加白皙,而他的唇边恰好浮现一抹浅笑,嫣红的薄唇莫名生出些妖媚之气。
“我是答应了皇上的赐婚,可并非是同九公主,而是同你。”他凝视着长乐,柔声道。
原来是话只说了一半,她理所当然的以为是那样,也没有再去求证,而浅冬和灼夏这些日子也忙碌,竟连她们也没有多打听一句。
他的发有一缕垂至身前,恰好落在她手边。
她将发丝绕在指间,下意识的转着圈儿。
“原来是这样。”她若有所思的应着,却又忽然想起什么,仰头迎向他的目光:“可你为什么对九公主……”
“乐儿糊涂,若是不拒绝九公主,难不成让她嫁给我的新娘。”两个人之前有着某种习以为常的默契,即便不用言语说明,他也知道她欲言又止要问的是什么。
长乐吶然点头:“也是哦。”
顾渊忽然将纤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指探至她下颌微微抬起,问道:“你可愿意。”
他问得毫无征兆,叫长乐也愣了一愣,随即双颊泛红,垂眸道:“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么?你都没问过我。”
她的声音带着怨怼,却也有浑然天成的娇嗔。
顾渊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
不知不觉间他已俯身,又拉近了与她的距离:“因为我知道……”
话没有说尽,他的声音又多了几许温存:“你不是总怕嫁了人就不能同我在一起了吗?这样多好,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他的声音仿佛有眸中蛊惑的力量,叫长乐听得失了魂。
她目光仿佛失却焦距,怔怔的喃语:“永远……”
他点了点,又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愿不愿意?”
不知怎么的,他这话怎么都听着有种撒娇的意味,何他冷清的外表甚是不搭。
长乐下意识的抬眸,正触上他的目光,好不容易找回的心魂再度沦陷。
“我……愿意……”她的话断断续续,似犹豫又似坚定,还没有说完就被那突然而至的薄唇堵了回去。
长乐下意识的攥紧了他的衣袖,承受着他狂风骤雨一般的索取。
这一吻太过突然,记忆里他总是隐忍而又自持,几乎从不曾这般失控。
汹涌的浪潮也将她席卷,拉扯着她不断向漩涡深处坠去。
她没有拒绝,反而凭着本能予以回应。
这剧烈的柔情是如此令人沉溺,却又仿佛带着某种绝望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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