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送给她们的都是些小玩意。
千川雪的是一只白玉婵,凤弦月的是一只翡翠兔子。
两个东西都不过半个巴掌大小,但胜在用料好、做工精,拿在手里把玩还是不错的。
“十九叔总是这么客气。”叫人把礼物收好,千川雪叹息道。
凤弦月心中一动。“难道说,逸王殿下每次过来都会给你送礼?”
“差不多。”千川雪道,眼底浮现一怜悯愁,“母亲都说,十九叔过得太辛苦了。”
是啊,又要过好自己的日子,还得谨防皇帝的猜忌,这日子的确够难熬的。
不过,那似乎也和她没有多少关系。
凤弦月笑笑,便说起别的事将此事揭了过去。
晚上公主府的宴席十分丰盛,但是吃饭的却只有宁怡长公主、长公主驸马、千川雪还有凤弦月四个人。
宁怡长公主一如她记忆中的端庄优雅——换句话说,也就是高高在上,不好亲近。
驸马对女儿心有愧疚,却又拉不下脸来认错,亏得千川雪主动和他说上几句。
但因为有凤弦月在,他心里有一层顾忌,始终不能和颜悦色。
因而,本来就不甚热闹的一顿饭,四个人都吃得十分艰难。
到最后,也就一直盼望一家团圆的千川雪无拘无束,吃得肚子都撑了。
接下来几天,千川雪便带着凤弦月公主府里横行。那天那名少女仿佛失踪了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凤弦月问起,千川雪红唇轻撇:“你说她呀?她的姨娘郁积于心,又病倒了,她忙着在床前流眼泪装孝女呢!”
凤弦月心一沉。“那驸马呢?他可曾去看过她们?”
“去了,不过坐了会,喝了杯茶就走了。”千川雪脸上明显浮现一抹得意的笑花,“这个法子她们用了十几年,现在终于不凑效了。我看她们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那也是因为驸马心中对她的愧疚还没消散吧?还有长公主的明理大度。
自从听说那个小妾卧床不起,她便命人给她请太医熬中药,所有该做的都做了,让人挑不出错来。
凤弦月淡声道:“无论如何,你最近每天都去和驸马说说话吧!”
“知道了,爹都说了,等秋猎之后,要亲手教我练字呢!”
那就好。凤弦月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一半。但是——秋猎?
她的心又忍不住一揪。
“对了,这次秋猎,长公主和驸马会去吗?”
“去啊!娘和我们一起,爹要陪皇帝舅舅。我已经和娘说好了,你去了别苑,还是和我们一起住,就别和姓凤的那一家搀和了!”
这么做,无异于重重一巴掌扇在凤居正夫妻的脸上吧?
自家的女儿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别苑就不说了,居然连住都不住在一起。
别苑那么敏感的地方,消息很快就会传得人尽皆知。
凤弦月唇角一勾。
“好啊!”她欢快的答应。
那两个人平时最注重脸面的。等对上别人异样的目光,他们又会是何等表现?会和上辈子一样吗?
她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