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皮残的从云端跌落下来。
然而就算半残的摔落在岭巅,那头怪鹫也挣扎着像王者一般孤爪撑石而立,两眼凶焰不减。
观战众人这时是哄然喝彩,都没有想到能在挺进玉柱峰前观得此战,大家也是热血沸腾,都以为楼适夷已经将这头凶禽降服。
却未料楼适夷掏出一枚丹药抛过去,那头凶禽伸嘴啄食,过了片晌,恢复气力后就振翅而起,像穿云箭一般,疾速掠往远空,很快就消失在云端。
大家都大感惋惜,但很多人都知道,成年的凶禽异兽,桀骜不驯惯了,有时候宁死,也不愿沦为他人座骑,想降服,绝非一日之功。
看楼适夷任这头凶禽飞走,陈寻心想他应该知道这头凶禽的老巢在那里,拍了拍阿青的脑袋,笑道:“有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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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兰随苏灵音坐在铜车之中,观楼适夷与双头鹫缠斗,直到双头鹫服丹飞走,消失在云端,才收回视野。
三年来,她虽然跟楼适夷同在缚龙山巅修炼,但见面的次数实在有限,她也不知道楼适夷竟然强到这种地步。
不要说此时的楼适夷绝对要强过陈寻,待楼适夷将那头强横怪鹫降服,人鸟合一,实力将更会强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虽然十三爷将云遁术传给陈寻,但陈寻如何逃过楼适夷乘双头怪鹫的追杀?
楼离骑跨鳞马,立于铜车之侧,笑着问候铜车里的苏灵音:“灵音长老,适夷还是没能将青阳师祖所赐的无影千雷剑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适夷要是修炼出雷光,双头鳞鹫就没有那么难降服了……”
“青阳师祖的无影千雷诀,确实不是灵音剑诀能比,但楼适夷想要修炼出雷光,怕要晋入还胎境才有可能。”苏灵音面色从容的说道。
“但要杀陈寻那狂妄小子,还是绰绰有余了!”苏孚琛像道幽魂似的,突然出现在铜车旁边,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往他们这边走来的楼适夷,转头跟苏灵音笑道,“要是那小子自以为从鬼奚部赢得一件三重符甲,就能抵御真阳境的所有攻击,只怕死都会死得不明不白啊……”
“或许吧。”苏灵音淡淡说道。
“适夷拜见孚琛长老、灵音长老!”楼适夷走过来,恭敬的朝苏孚琛、苏灵音行礼。
沧澜学宫有些老怪活了三四百岁,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代传人,而苏氏三四百年间,子弟也有繁衍有十数代人,要是一定以传业辈份或者血脉传承算,学宫弟子的辈份会混成一团。
故而在沧澜学宫,达者为师。
未突破真阳境,不管师从何人,都是弟子身份。
晋入还胎境,哪怕是十岁娃娃,也是尊长。
真阳子是苏孚琛、苏灵音师祖级的人物,楼适夷虽然拜入青阳子门下,得青阳子的嫡传,但一日没有晋入还胎境,在苏孚琛、苏灵音跟前都要执弟子礼,没有平起平坐的资格。
看着楼适夷虽然谦恭行礼,但苏灵音能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一丝桀骜不驯。
苏灵音敛容说道:“你刚才表现不错,再有那么两三回折腾,应该就能将这头鳞鹫降服了。到时候攻打玉柱峰的狼群,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适夷怎么能跟千兰师妹比?”适夷眼神递进来,瞅着千兰的脸,谦逊的笑道。
千兰别过脸去,不掩厌恶之色。
“千兰师妹还在为三年前的旧事,记恨适夷?”楼适夷问道。
“三年前,你追杀我等,今日却有脸找陈寻报仇雪恨,我叫如何放下旧事?”千兰不忿的说道。
“我不是想报仇雪恨,只是心障不除,难晋天元,”楼适夷面对千兰质问,脸色从容不改,保持着和煦如风的微笑,说道,“师尊跟我说了,心障要越早除去越好,我这趟也非是一定要杀陈寻。陈寻倘若能过来降服于我,我了却心障,自然愿意跟他冰释前嫌!”
千兰见楼适夷连真阳境都没有突破,就已是想着晋入天元境的事情,心里满是鄙夷,但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虽然同是身具荒古血脉,晋入还胎境的难度极大,但青阳子百年前就晋入天元,是沧澜学宫硕果仅存的几人之一,几十年来仅收楼适夷一名弟子,能投在楼适夷身上的修炼资源,绝非其他紫衣弟子能及。
楼适夷刚才御使的无影千雷剑,实是真阳子百年前赖以成名的法器,当年在人阶法器中就已经是佼佼,再经过上百年之久的祭炼,此时怕是已经晋入地阶法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