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痛心疾首,没少对陈又威逼利诱,头发都急白了。
陈又不肯学,也不喜欢,经常为这事跟老妈闹。
后来,他就没有妈了。
陈又的思绪回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钢琴前,手按在琴键上。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有愕然,迷茫,也有焦虑,无措,半响,他的手指动了,弹起他这辈子唯一会的那首《满天星》。
秦封看到钢琴前的青年,褪去那些混浊而拙劣的伪装,只有满脸的悲伤,真实的没有一丝杂质。
可爱多了。
这时,下人过来汇报,说是唐少爷来了。
“舅舅。”
唐珏进门时,看到钢琴那里有个人,以为是乔明月,那声小乔他就要喊出来了,又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人不是乔明月。
身材要高,要瘦,头发要短,屁股更翘更圆。
看到是谁以后,唐珏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舅舅怎么把一个卖的留家里了?就算是乔明月在国外演出,寂寞了,空虚了,也有的是大把的人选啊。
唐珏的第二反应是,幸亏庄晓还不知情,他的屁股为二舅准备了快二十年,输给乔明月是情有可原,谁让人长了那张脸,但是,一个臭水沟里的鸭|子都能住进这里,他能气吐血。
陈又是个懂礼貌的小朋友,“唐少爷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唐珏把嘴角挤出弧度,“你好。”
打过招呼,陈又就不留客厅了,他找了借口回房。
唐珏盯着人上楼,“舅舅,听说小乔下个月回国?”
秦封擦嘴,“嗯。”
唐珏有点摸不清他这个二舅的状况,“我觉得小乔很适合跟在你身边。”
秦封的长腿交叠,“是吗?”
“嗯,”唐珏说,“他家世清白,作风好,没接触不干不净的人和事,又是个搞艺术的,心思单纯。”
“既然他那么好,”秦封说,“不如舅舅让他跟你?”
唐珏心里咯噔一下,“舅舅别拿我开玩笑了。”
“小乔一颗心都在舅舅身上,平时碰面,我们几个在他眼里都是隐形的。”
他吞咽口水,不懂怎么越说,气氛越僵。
难不成,舅舅对乔明月腻了?
不可能吧,人那脸,就是死去多年的那人的翻版。
光是这一点,就够了。
顶着可怕的威压,唐珏不得不换话题,把正事说了,过几天他的公司要办一个晚宴,想请舅舅出席,给他撑场面。
秦封说,“看当天的情况。”
不是一口拒绝,唐珏就很满意了,他放松起来,嘴里的话就没了边,还开起。
“舅舅,你跟小乔平时都在哪里办事?”
“看心情。”
唐珏一脸,“试过窗台上没?”
秦封喝口茶,“没试过。”
“那你们下回试试,”唐珏笑眯眯的,“我保证,绝对刺激。”
聊了一会儿,秦封接了个电话,唐珏四处晃动,晃着晃着,人就晃楼上去了。
走廊的卫生间里,陈又在吹口哨,他不吹几声,水龙头打不开。
背后冷不丁有脚步声,陈又一哆嗦,快速把小东西塞回去,丢人。
过来的唐珏面色深沉,“小子,劝你一句,趁现在能走,就赶紧走,不然,有你想走,却走不了的时候……”
陈又也是深沉脸,哥们哎,我也想走,我不想留啊。
可是你二舅是我的任务目标,我得把他搞定了,才能去下一关。
唐珏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你这号人,在金色都混不下去,真不明白舅舅是哪根筋不对。”
陈又还是那副淡定的表情,激将法对他没用,他有明确的目标,已经上路了,不能回头。
这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不要脸。
唐珏在心里骂了声,一股尿|意干扰脑细胞,他对着便池,抖出大家伙。
陈又下意识的去瞥一眼,又去瞥一眼,他感叹,真是有其舅,必有其侄。
“怎么样?”唐珏吊儿郎当的笑,“跟你的那些客人比,是不是大多了?”
“确实大多了。”
陈又无意间瞥动视线,发现门口的高大身影,他的脖子一僵。
要死了。
刚才自己那变态样儿肯定被秦封看到了。
唐珏还在那显摆,“跟我舅比呢?”
陈又翻白眼,比你|妈|逼,大侄子,你往后看啊,你舅舅那眼神,跟一毒蛇似的,要吃人了。
见人没声音,唐珏感到不快,一卖的敢跟他摆谱了,他转身,欲要把人羞|辱一番,余光看到他舅,直接吓的往后一蹦,磕便池上了,“舅……舅舅。”
他是真怕,脸白了,说话都不利索了,“那什么,我们……”
陈又接上去,“误会,都是误会。”
秦封笑起来,一派儒雅温和,“好看吗?”
在场的两人都头皮发麻。
“不好看。”头摇成拨浪鼓,陈又正色道,“你的最大,最好看,真的,信我。”
秦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