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阶上那位见状不妙,于是握紧拳头高呼:
“尽管有牺牲。但那绝对是值得的!”
“我的两个儿子都在军队服役,我可不希望他们为一场缺乏意义的战争送命!”
“杀猪匠”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边上的围观者看来大都是有亲人在军中服役的,因而此时也是颇有感触,也不等讲演者宣布自己的演讲结束,人们便三三两两的散去了,只留下讲演者在那上面无可奈何地摇着脑袋。
柏林,三军最高统帅部。
在一间偌大的作战指挥室里,数十位陆军、空军以及海军将领围在大型战地沙盘四周。从地形和地理特征来看,人们能够很轻易的辨认出这沙盘所代表的区域——伊比利亚半岛,确切的说是那个正被内战困扰着的邻国——西班牙。
“少校,统计数据!”
一个头顶半秃、表情十分严肃的陆军上将掏出手帕在他那沁着小颗汗珠的额头上抹了一把。在他的对面,年纪相仿、头发花白的小个子陆军上将也是一脸脑细胞严重消耗之后的虚脱感。
负责统计的军官眉头紧锁的快速演算着,周围的人则一个个鸦雀无声,刚刚还十分热闹的指挥室内现在却静得简直可以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几分钟之后,那位三十出头的少校抬起头,分别看看两位陆军上将,整了整嗓子,宣布道:
“此战奥托上将指挥的北方军团获得胜利,兵员损失在7万5千到8万人之间,另有约3个汽车联队、1个运输机大队以及15到20列火车的装备因为各种原因损耗;哈斯特上将指挥的南方军团失败,损失兵员40万以上,重装备全损,另有相当一部分平民伤亡!”
在这个结果公布之后,“胜利者”的表情非但没有缓和,脸色反而比“失败者”还要难看。好一会儿,他才以一种失落的眼神看看对手。
“唉……”
“奥托将军也不必太自责,毕竟我们在战场上很难有碰到哈斯特将军这样的强手的机会!”一旁的高个子陆军中将走过来安慰到。
头顶半秃的陆军上将苦笑着朝他摇摇头,一句话也没有说。这时,倒是对面那位头发花白的陆军上将起身走到负责统计的少校军官面前。
“没有算错?”
他轻声问到。
少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数据,很肯定的摇摇头。
头发花白的陆军上将长吁了一口气,他心里十分清楚,战场的凶险和变数远不是沙盘对演能够模拟的,在沙盘上1千人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击败同等装备甚至装备占优的1万对手,而现实中,1千人却完全有可能让1万入侵之敌头破血流。也就是说,主守的 “南方军团”可以利用更多的地理条件和作战手段打击入侵的“北方军团”,即使不能击退他们,也能让他们耗费更多的人力和物力。
德国军队从来不惧怕和强敌正面交战,但他们却很不喜欢在山区、丘陵以及从林中被小股敌人牵得团团转,更不喜欢那种无头无脑、完全不符合军事教案的作战模式。所幸的是,法国政府的固执和保守、英国的狭小以及奥匈帝国的迷茫让他们在最初的战争中并未遇到这种问题,但是在后来的美国和俄国,小股亦兵亦民的武装份子让他们在后勤运输以及兵营、机场的安全等问题上头疼不已。
“嘿,奥托……”花白头发的陆军上将走到那位仍低着头坐在椅子上的将军面前,想对这位倔脾气的老友说几句安慰的话,可在这种情况下,随便说一句“这不过是一场推演”、“哎,这次运气站在了我这边”、“没关系,下次你一定可以赢我”之类的话显然是不负责任的。所以,他最终只是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默然离开了这间指挥室。
随着将领们的离去,这房间里越来越冷清,直到那名负责统计的军官也离开,只剩下那个头顶半秃、神情黯然的陆军上将。
“是生不逢时,还是自己完全想错了?”年近六十的老将喃喃自语道,“看来,这次陛下的观点依然是对的,占领西班牙除了陷入一场糟糕的战争和战争之后经济、军事的双重泥潭,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