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丫鬟小厮吗?”
“不是说要我教你骑马吗?还去不去了?”庞致利诱他。
陈继容听了“骑马”两字很高兴,跳起来道:“好呀好呀。”稍一冷静下来,便又嘻嘻笑道:“不过我明日不骑马,明天我要跟姐姐一起游园。”
庞致拧着陈继容的脑袋,掰了半圈,硬生生把这小子的视线转到了正前方,道:“看路。”不要总是看庄颜,自己的夫人被人盯着的感觉,很讨厌。
陈继容打开他的手,道:“侯爷,你弄疼我了。”
松开手,庞致笼着袖子道:“你要是摔了,疼的就不止你一个人了。”
嘟哝了两声,陈继容到底没敢反驳他,也不敢再正大光明地去瞧庄颜了。哼哼,他虽是小孩,平南侯什么心思他能不明白?小气鬼!
到了芙蓉馆,庞致也不进去,继续跟着他们二人走,轻声道:“我送你。”
陈继容冷哼道:“我才不要你送!”
拍了拍这小鬼的肩膀,庞致道:“快走吧。”
路真短,庞致想着,这么快就到桃花坞了。
陈继容站在门口的石阶上,调皮笑道:“原来侯爷不是送我的,是送姐姐的。”
庄颜冲着他笑,嘱咐道:“快进去吧,仔细脚下。”
眨眨眼,陈继容道:“知道啦,姐姐明早见。”
这一次,庞致的声音很轻很柔,“走吧。”
庄颜抬脚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并排走着,隔着有些距离,丫鬟们低头跟在后面规规矩矩的。一路上也没有人说话,到了乌桕堂门口的时候,庞致道:“既然明天你约了他游园,就不练琴了。回去好好歇着。”
低一低头,庄颜欠身道:“是,先生。”
这一次,是庄颜目送他走的。似是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庞致脚步都轻快了一些。其实他不是因为游园才放庄颜的假,而是在席间就看见了她的手指还红着,猜想她肯定没有老老实实抹药,这才许她休息一日。
庄颜在净房沐浴出来,她屋里的蜡烛已经被丫鬟点燃了。才进屋在榻上坐着,出神得盯着头顶的承尘,就听见扑棱扑棱的声音。窗边的高几上摆了一个粉彩团蝶纹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枝百合花。花瓶的旁边,就是那只黑身黄喙的林八哥。
庄颜放下轻罗小扇走到高几旁,捉了林八哥,叫莲儿把门关上,才偷偷取下了鸟儿脚下的小纸条。
莲儿好奇道:“小姐,这鸟儿怎么又到您这儿来了?怎么还从京中跟过来了?”
庄颜没有答话,放了鸟儿就捏着纸条进屋了,她躺在床上看了那纸条,话也不多,就是嘱咐她记得抹消肿的膏子。
打了个哈切,赶了丫鬟出去,庄颜道:“我自己熄灯。”
听到了隔扇关上的声音,庄颜走到描金红烛前,烧了纸条后便把蜡烛吹灭了,这才安心地上.床睡了。
虽说柳园是别人的家,奇怪的是庄颜在这里睡得格外的安心,除了头一日有些择床,几乎夜夜好眠,醒来那会儿记得的梦也不再是噩梦。
早起梳洗罢,庄颜不忘抹消肿的膏子,因担心庞致再次牵起她的手,便把手心手背手腕处都抹了玫瑰味的香膏,余香淡淡,沁人心脾。
庄颜才在次间里用完了早饭,准备把房间里的花剪一剪,外面就有丫鬟来传话了,说平南侯和六少爷都在前一进的厅里坐着呢。
去了前厅,庄颜行礼之后便道:“趁着早上凉快,现在就走吧?”
陈继容穿着银白暗纹直裰,欢呼雀跃道:“好!姐姐今日真好看。”
皱了皱眉头,庞致发现这小鬼真的很讨厌,不过陈继容目前身边还没有通房丫鬟伺候,应该不太懂男女之事,所以对庄颜的应该只是姐弟之间的喜爱之情吧?他发现只有这么想,心里才不那么气。
三人一起从乌桕堂出去,到了桃花坞里,陈继容热情地介绍着自己屋里的美景。
庄颜听的很认真,庞致看她看的很认真,总之各有各的快乐。
从种满茱萸的甬道过去,便是庞致住的芙蓉馆了。他的院子里种了一池的荷花,甚至还有黄嫩的小莲蓬从花心里冒出来。庄颜爱吃去芯的清甜莲子,当即欢喜道:“等到莲蓬长好了,要到侯爷这里采一些才是。”
陈继容道:“我母亲前几日也说要来丫鬟来采呢。”
庞致道:“那就一人一半。”
带着庄颜和陈继容进了后一进他的书房处,庞致坐在椅子上,吩咐丫鬟上茶,然后对他们两个道:“随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