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就提亲,咱们九月上旬就成婚,最好还能赶在九月九日前面,我俩还能一起在我府上遍插茱萸,好不好?”
“好。”她除了说好,好像没有别的回答更合适了。
庄颜松开他,嘟着嘴道:“九月我还没及笄呢,不能嫁。”
庞致也想起来了,这一世的她还小,不是那个十七八岁了才嫁给他的庄颜。
“你十一月及笄,那就等十一月末成亲,好不好?”
他什么都想好了,庄颜觉得庞致总能让她很安心,和他在一起就像躲在厚厚的城墙后面一样,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担心,什么都很好。
从庞致这里回去,庄颜满载而归,两个丫鬟一起抬着一篓子的莲子。
这莲子当然不是庄颜一个摘的,是庞致后来叫几个下人下水去采的。要是淤泥里的石头划着她怎么办?他才舍不得庄颜受苦。
除了莲子,庄颜还摘了几片大荷叶回来,让丫鬟剥了莲子,取出莲芯,煮了银耳莲子汤,还用做了荷叶饭。给各房都送去了一点。
这段日子庄颜过的很快活,都快忘记了自己是庄府的人,庄府还有一堆糟心事等着她处理。
庄府的信又来了,这次的信比上次的还厚。
庄守义告诉庄颜,三房正在闹分家,而他还在犹豫。毕竟官场上庄守仁还是照拂了他许多,虽然也辖制了他许多。
摇了摇头,庄颜看着庄守义长篇地描述他的后患之忧,就嫌弃自己这个爹太过迂腐懦弱,想做却不敢做,看来必须有一件事把他逼到绝境了才行。
黄氏这次的来信写的很简明扼要,宜月想要害她的孩子,已经人赃并获,只是现在事情还没有暴露出去,人被她在了后罩房,由邱妈妈看着。
不过黄衣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直接闹到霍三娘那里肯定不信,就怕大房反咬一口,死不认账,她就白白受罪了。庄守仁作为一家之主,也只会极力压下这件事,以保全庄家的颜面。告诉庄守义的话……黄氏更不放心,她并不确信丈夫能够保护她和孩子。至于黄府那边,这毕竟是庄府家事,连累娘家人反而不好。想来想去,她也只能投靠自己的女儿了。
这封信写的这么有条理,且字迹工整,并不像是着急之下写就的。庄颜猜测,经此一事母亲彻底醒悟了,并且能够沉得住气,狠得下心,好好地对抗外人,拿捏丈夫。
这样简直再好不过了,庄颜先前就担心黄氏心大软弱会出事,只要母亲自己肯防备着,比她总是派人去看着要好得多。况且将来她要嫁到侯府,若是黄氏自己不强大起来,总要吃亏的,如今能清醒过来,以后的日子才好过,庄颜未出世的弟弟妹妹才能平安地长大。
黄氏还说了一事,三房要闹分家,原因是霍三娘硬逼他们交更多的银子到公中。
这倒奇怪了,庄颜讽刺地笑了笑,霍家富庶,从来不为银子愁,至于三房庄守礼在外多得的那些银子,霍三娘也是从来不动,反正她也看不上那钱。再加上有个过得紧巴巴的二房,庄府才勉强维持着稳定。
现在霍三娘要动三房的银子,吴玉婷多自私小气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肯松手。庄守礼本就和自己的两个哥哥不亲近,于是分家的事就这么闹起来了。
这正好和了庄颜的意,分家的事由三房挑起来,二房倒时候顺水推舟就行了,若是庄守义不肯,那就拿银月的事推他一把。这家是非分不可!
最后一封是潘梦蝶信,她依旧是关心庄颜过的好不好,还说黄家两老都很想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
庄颜已经在柳园住一个多月了,估摸着还有十来天就要回去了。
读完了信,庄颜又一一回信,庄守义那里,她没有急于表明立场,只是说随父亲。她怕说得急了,庄守义反而更怕了,一点分家的心思都没了。
黄氏那边,庄颜只让她先按捺不动,把人留着,证据都留好。等到时候到了,好好的坑霍三娘一把。
潘梦蝶那边,庄颜说了很多琐碎的小事,总之言语里透露出来的就是这边一切都好,请勿担忧。最后还问候了两老的身体,便将信晾干了封了起来。
三封信送出去后,庄颜有些期待回家的日子了,这次的风波,都不知道霍三娘还顶不顶得住。
说来也是老天有眼,要不是霍家生意出事,霍三娘大概也不会那么计较三房的银子吧?不过霍家的生意做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在这会儿就出事了?庄颜虽疑惑,却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