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的模样好了。”
窦昭心动,飞快地瞥了祖母一眼。
祖母好像没有听到似的,笑吟吟地站在一旁打量着一株青松。
窦昭恨不得上前紧紧地抱住祖母。
他们一行人去了大雄宝殿的后面。
枯萎的老树中间生出一枝新芽,枝叶碧绿,生机盎然,用木栏栅围着,已生出点点的嫩黄色的花蕾,并不见一个人。
“你不是说有人赶在了我们前面吗?”窦德昌四处张望着问窦昭。
窦昭也满腹困惑:“你若不相,可以问崔姨奶奶。”
图印方丈就笑道:“可能是从旁边的小径下山去了。”
窦昭这才发现大殿旁边有条小径。
这人也算是有礼了。
她心里暗忖,和窦政昌等人听着图印方丈讲着这树的来历……连着两天在外游玩,祖母虽然精神依旧很好。但窦昭还是很担心,没有参加第三天的湖游,而是和祖母歇在了家里。
祖母踌躇道:“真的让崔十三跟着仲彦啊?”
“不过是打个下手。”窦昭笑道,“又不是要投靠他!”又道。“伯彦志向远大,崔十三能和他牵上关系,以后对他也有好处。”
祖母还要说什么。窦昭已笑道:“伯彦每个月不过五两银子的月例,崔十三跟着他,到底是谁帮谁我看还未必。”
窦氏的子弟,成了亲后月例才会涨到二十两。
祖母呵呵地笑起来。
窦昭就叫了崔十三进府,把这件事跟他说了一遍。
崔十三的眼睛当时就亮了起来,问什么时候去见窦启俊。
窦昭叫了个丫鬟去看窦启俊在不在家,留了崔十三和祖母说话。
不一会。丫鬟来回话:“五少爷去游湖还没有回来,不过交待了下面的人,说若是崔十三来了,就让他等一会,他晚膳前定会回府。”
窦昭想着崔十三毕竟是祖母的侄儿。这件事又是自己提出来的,送佛送上天,不如自己陪着崔十三走一趟,那些仆妇见了,想给崔十三脸色看,也要惦量惦量,她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六伯母——父亲走的时候,她正跟着六伯母学画画,因为担心祖母。就停了学业。如今已经入秋,功业也要渐渐恢复过来才是。
她带着崔十三去了东府。
二门当值的婆子一见是窦昭的马车,一路小跑着就迎了上来。
“四小姐,您可一个夏天都没有来了。”她殷勤帮窦昭放了脚蹬,“可把我们府上的几位太太、奶奶想坏了。”说着,一眼看见了崔十三。见他穿着身细布道袍,不像小厮的模样,立马献谄地笑道,“哎哟,这位小哥是谁啊?”
窦昭朝着微微地笑了笑,言简意赅地道:“他是崔十三,五少爷请他过来帮帮忙。”
婆子眼睛微瞪。
崔?
西府姨奶奶娘家的人。
“我说是谁呢?长得一表人才,原来是崔家的小哥。”婆子奉承地道。
窦昭已笑着走了进去。
崔十三跟在她身后,悄身地道:“平时看你不声不响的,没想到你窦家混得还挺不错的。”
窦昭笑着没有做声。
她能得到二太夫人的器重,谁敢不巴结奉承她?
可惜她无意整顿西府,不然在西府称王称霸,日子一定过得比现在更逍遥——西府太多少捧着西府的碗奉承东府的人。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动。
不如提早将祖母的田庄接管过来,她也可以安置一些人在那里。
前世,她和甘露、素从小一起长大,虽有主仆的名份,却情同手足,祖母过世后,更是相依为命,苦苦挣扎,才有了之后的局面。可这一世,她在东窦长大,找到甘露和素绢的时候,她们都已略谙事世,虽然做起事来不用她操心,可不管她和两人如何亲昵,两人对她始终谨守着主仆的名份,有时候她的话说深了,俩人还会流露出些许的恐怕,哪还有前世的亲密。
有得必有失!
思忖间,到了三房。
三堂嫂亲自在门口迎接她。
“你怎么过来了?”她笑盈盈地牵了窦昭的手,“不是说要陪崔姨奶奶吗?有什么事差人来说一声就是了,还亲自跑过来了。”
“是伯彦交待的。”窦昭简略地把来意说了,笑道,“淑姐儿呢?”
“和仪姐儿跟着九弟妹在学女红呢!”三堂嫂笑着,和窦昭在正房临窗的炕上坐下,“她们两个也不小了,二太夫人说,家里有现成的师傅,何必去请外面的人?未必就有九弟妹这样技艺。”
窦昭略一思考才听懂。
仪姐儿、淑姐儿和她同年,今年都十二岁了,按着大户人家的规矩,应该说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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