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哗啦啦的下着,已经下了两天两夜的暴雨,让街道两侧蓄满了泥浆水。
受到大雨的影响,街上行人极少,即便是一两个人也是撑着大伞,垫着脚尖缓缓挪步。
“啪啪啪”急促的脚步声突然不规则在街上传来,鞋子踏水的声音与暴雨的声音混在了一处,街道上的积水左右四溅。
小小的油纸伞根本不足以遮挡风雨,来人身上已经湿透,但他此刻却已经无暇他顾,一心的蹚水赶路。
路上的行人一个个欲开口谩骂,但见来人是郑元璧,一个个又闭上了嘴巴。
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城里的居民大多都认识熟悉。
郑元璧在郑家地位不低,占据着财务副管事的位子。若不是郑仁基横插一手,郑元璧难保不是新一任的管事,对于他,不是一般人能够惹得起的。
郑元璧横冲直撞,一路来到郑归超的府前,敲开了漆红的大门。
“不是说已经收买了杀手,为什么郑丽琬那丫头现在出现了荥阳,让老太公叫了去,要不了多久就要嫁给罗士信了。”
面对劈头盖脸的质问,郑归超一巴掌将郑元璧拍倒在了地上,“大势未定,自乱阵脚,成什么大事?”
其实他心底较之郑元璧更加急切,郑归超在郑家多年,凭借在只身的能力威望,混到了今日的地步,比任何人都不愿意放弃这一切。为此他甚至不惜亲自绘出郑丽琬的画像,收买杀手只为除去心腹之患。
但是他失去了联系,不是与杀手失去了联系,而是对方的整个杀手组,包括中间人都失去了联系,好似整个杀手组凭空消失了一样,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比起郑丽琬的到来,郑归超更加在意杀手组的失踪跟不跟郑丽琬有关,若是这都与郑丽琬有关。他们可真就摊上大事了。
直觉告诉他,这一次他惹了不该惹也惹不起的人物。
不过郑归超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落得如此境地,依旧保持着足够的冷静。没有如郑元璧那样,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依然想要稳住情况,走出一条活路。
郑元璧狼狈的地上,也让这一巴掌打醒了,稍微恢复了冷静,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怕什么!”郑归超道:“在这郑家,有我吃的,也就有你吃的。就凭郑仁基那个老家伙,还没资格跟我们斗。等他察觉账簿出现问题,还不知多久之后,有足够的回旋时间。”
郑元璧一想也对,事态远远还没到让人绝望的地步,就算郑丽琬嫁给了罗士信。罗士信也没资格插手郑家的事情,有什么可惧的?
他最初的担心纯粹是因为刺客杀手一直没有行动或许行动失败,郑丽琬依然活的好好的这件事自己吓自己而已。
归根究底,郑元璧只是贪财,这以财谋命,还是第一次,乱了分寸。
便在这时。郑归超突然得到了郑老太公的急招,开宗族大会,郑家但凡有身份地位的都要赶往郑家祠堂。
郑归超心中的不安突起。
郑家祠堂聚集了近乎百名郑家家长,负责郑家大小事务的管理,在郑老太公的号召下齐聚一堂。
郑归超作为管事之一,位于最前排。郑元璧地位也是不低,处在前沿的位子。
郑老太公目光在两人面上稍作停留,当众下达了将二人逐出家族,移出族谱,三代之内不得认祖归宗的命令。
郑归超、郑元璧脸色苍白。瞬间明白东窗事发。
所有郑家家长相继哗然,议论声起。作为六大管事之一,郑归超在郑家的地位极为巩固,郑元璧为郑家也效力了二十载,谁能想得到老太公一句话直接革除了他们的宗籍。
对于他们这类世家大族来说,革除宗籍是最大的惩罚。
郑老太公道明缘由,对着郑家历代先人深深作揖礼拜,沉声道:“我郑家出此不孝之后,实乃家门之大不信。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特此将郑归超、郑元璧逐出郑家,以儆效尤。”
老太公短短的一句话说的掷地有声,众人见他三言两语就将郑归超、郑元璧赶出郑家。郑归超、郑元璧连还嘴的机会也没有,家规严峻,心下无不凛然。
郑家风气,因此徒然一震。
郑老太公见了更是暗叹:一切都在郑丽琬的算计之内,想想忍不住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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