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满心的怨忿,却又无法发作,郑大车意兴怏怏,顿感这酒宴索然无味。侧身望向另一席上六岁的儿子元赞,元赞正坐在元脩身边,和这位叔父撒着欢儿,可惜元脩却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向她们这一席望过来,似乎是注意到了哪个人。此时见她望向那边,元脩显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躲开了她的目光。
郑大车素性风流轻佻,擅风情之事,如今见自家小叔子的形容,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做什么?她心中暗笑,原来这小叔子也不是个老实的主儿,在座的四人之中,三人是他的嫂嫂,元明月则是他的堂姐,哪有他觊觎的余地?可见世人都是虚言矫饰的多,如这小叔子元脩,表面上是个守礼的人,此刻不也露出了马脚?自己往常拿言辞挑他,亏他还总做出那副正经俨然的模样来!
事情很明显,元脩这是看上了自己的堂姐元明月。其余三人之中,两位嫂嫂是他时常见面的,从没见他现出这副真形;堂嫂乙弗氏也常去平等寺礼佛,一季之内也有数面之缘;只有堂姐元明月是多年未见,又生得这般姿容,怨不得这小叔子会一见倾心。
想到这里,郑大车心中忽然一动,刚才被那乙弗氏气着了,何不在她小姑子身上出一口恶气呢?还有自己的大伯子范阳王元诲,总是说他元家怎么怎么守礼,她作为元家的媳妇,也不能弃子另嫁云云。真是可恨之极。那么,等到自己居中凑合,让这小叔子和守寡的堂姐做出事来,岂不就是打了他的脸?到那时,看他还有没有脸再说这些话,还有没有脸强留自己在元家独守空房!
郑大车想做就做,于是笑着向李氏提议道:“姐姐。今天我妯娌俩承乙弗姐姐以酴釄酒款待,少不得要回请一番。下月春分前后,咱们就请她去城东踏青如何?我听说。出东门二十里许,有一所希玄寺,乃高祖孝文皇帝亲创。宣武皇帝又开凿了石窟,比城中诸寺庙还恢宏些,咱们也不妨去拜访下……明月妹子也来,总闷在家里可不好,你我都是寡居之人,要多散散心才是。”
“这话说得不错,”李氏点了点头,含笑望向乙弗氏和元明月,“两位可同意了?”
“既然两位盛情相邀,我姑嫂怎好推托?”乙弗氏笑着答应。“那希玄寺,我也曾经听人说起,只是离得稍远了些,一直都未曾去过。如今因着两位的相邀前去拜访,这也不失为一种佛缘呢。”
听乙弗氏说这是“佛缘”。郑大车心中暗自得意。她知道南阳郡公元宝炬一家素来信佛,如今以拜访希玄寺相邀,果然说动了她姑嫂俩。
只可惜,在她的计划之中,这可不是什么佛缘,而是孽缘。
……。……
回到家中的第二天,郑大车以指点儿子学业为名,将元脩请到了王府。然而,在中堂接见元脩时,甫一见面,郑大车便斥退众仆,严厉的质问他道:“孝则,你老实招来,昨日在伊水边,为何频频偷瞧明月妹子?恩?”
元脩脸上一愕,随即强辩道:“我何曾偷瞧什么?阿嫂别胡乱冤枉好人。”
“你这小子,又在我跟前装正经!”郑大车毫不避嫌,一把扯住元脩的衣裳,“咱们现在就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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