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赵国公特使,诸葛羽觐见!”
伴随着小太监高昂偏又尖锐的通报声,一身淡青色儒生袍的诸葛羽昂首挺胸走进了这座奢华的宫殿。
这一瞬间,高高在上的魏王李继岌和卓尔不群的诸葛羽都仔细打量了一番对方。
魏王李继岌不愧是李存勖和刘玉娘的儿子,得益于父母双方的优秀基因,他的面容极为英俊,久居人上带来的贵气和压迫感让人自然生不出对这个年轻人的轻视,而且他一脸和煦的春风一般的笑容让所有第一次看到他的人都忍不住生出一丝亲近感来。
而在魏王眼中,这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赵国公特使当真是个绝妙的人物,虽然是一身极为普通的青色布袍,然而却完全不能遮盖住这名英气勃勃的年轻人身上那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
尽管诸葛羽还没有开口说过哪怕一句话,却已经牢牢的吸引住了大殿中三人的目光,包括魏王李继岌在内的三人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不自觉的期待着这位赵国公特使接下来的话。
诸葛羽行走间双眼微微一转,已经将这大殿中的三人看了个分明,他神态自若,缓步行至大殿中间,这才躬身见礼。
“在下诸葛羽,奉赵国公之命,特来拜见魏王殿下!”
诸葛羽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显得中气十足。
“如今这赵国公是何人?”李继岌左前臂支着脸颊,身体却已经侧着躺在了宽大的龙椅上,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回禀殿下,当今赵国公乃是周文博,前赵国公周德彦之子。”
“周文博?孤想起来了,可是周枢密使的幼子?”李继岌略一思索,这才想起了这个平日里丝毫不受人注意的赵国公家的小儿子。
“正是。”
“他可真是好命啊!”一想到这位毫无名气的家伙白捡了个赵国公的爵位,现在还没能当上太子的魏王李继岌自然而然的就生出了一丝嫉妒的情绪,忍不住讽刺道。
“国公大人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著有诗集《听松轩集》,陛下颇为赞许。微臣离京之前,《听松轩集》已经传遍洛京诗书之家,世人皆称赞我家国公大人‘李杜再生’。请殿下慎言!”
所谓主辱臣死,作为赵国公幕僚的诸葛羽自然不会允许魏王如此轻慢自家主公,然而他又不能完全讲出周文博的决断和雄心,于是只能挑最不会惹起魏王李继岌忌讳的方面说起。
“哦?没想到还是个大诗人?倒是孤失礼了。”果然不出诸葛羽所料,李继岌一听说这新任赵国公以诗词而得名,立即就生出了一股不屑之意来。
“不知诸葛先生前来见孤为了何事啊?”可以说此时李继岌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周文博远不如对正站在自己面前,容貌过人偏又有胆有谋的诸葛羽有兴趣。
“羽此番入蜀,一是为了迎还老国公以及我家国公兄长的遗体,二则是为了将我赵国公府残存的亲军带回洛京,还望魏王大人能够体谅我家国公大人一颗拳拳之心,成人之美。”
诸葛羽则是丝毫不掩饰的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哎,自从周枢密使于梓州兵败以来,死伤大半,残余的零散兵将已经寻之不得,还望诸葛先生莫要报太大希望了。”
李继岌此时还打着侵吞掉周晋康手下的八百名精锐骑兵的主意,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交还这些军队?因此随口就说起了胡话。
“哦?羽曾听闻,老赵国公之孙,周晋康将军正带领着麾下骑士八百人暂居于成都城外大营之中,想必定是魏王殿下百密一疏了吧?”
诸葛羽却是分毫不让,直接揭了李继岌的老底。
纵然是混迹在这肮脏的权力场多年,被人当面揭穿了谎言之后,李继岌也是老脸一红,只能再想办法:“如今周枢密使已经战死,我身为平蜀大军主帅,还需将所有将士一并带回洛京啊!我虽然有心帮助赵国公大人,可是军纪如山,没有得到陛下的军令,纵然我身为一军主帅,也不能为赵国公大人的私事而去践踏军纪军规。孤王的为难之处,还望诸葛先生好好向赵国公大人解释一番啊!”
不愧是个枭雄,李继岌在说话间已经想出了绝妙的藉口,将问题推了个一干二净,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将已经吃到嘴边的这八百人再吐出来。
这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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