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八旗新军根本名不副实,一点都不新。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可是……同太平军的决战却非打不可。
不打,太平军就能席卷黄河两岸,八旗新军就得退到北京城里面去固守了。到时候,满天下的百姓和官员会怎么看?怎么想?现在已经有不少督抚流露出拥兵自重的苗头,要是满清和太平军在北京城打个一年半载。就算能赢,这天下也要面目全非了。
好言挽留了蒙特梭利上校一番之后(当然是挽留不成了),惠亲王绵愉和僧格林沁就下令召集开封大将军行辕的新军将帅,宣布:“粤匪大队已经从洛阳开拔,决战即将开始!”
八旗新军虽然不能打,但却是满清的命根子,必须牢牢控制在八旗贵族手中。八个旗的都统全都是亲贵,这次带来开封的六个旗分别由绵愉、僧格林沁、奕山、奕湘、怡亲王载垣、奕经等六人担任,除了僧格林沁都是清一色的爱新觉罗子孙。
当然这几个都统就僧格林沁一个真懂打仗,其余都是拿来镇场子的,自有“精通”军务的副都统傅方、肃顺、和春、胜保、多隆阿、塔齐布等人会代替他们临阵指挥。现在同僧格林沁讨论军务的,也是这些八旗子弟的后起之秀。
“河南的地形是西高东低,黄河又是条悬河,一旦决口很容易来个水淹七军。现在粤匪占了地势较高的西面,咱们处在东面地势较低处,须得当心粤匪用水攻。”
开封这个地方在历史上被水淹了不止一次,200多年前李自成和明军作战时,就上演了一回水淹开封。参加会议的八旗新军将领没有不知道的,所以会议一开始就有人提了出来。
“所以咱们不能用重兵守开封,得把战场摆在黄河两岸……就在郑州附近建立大营,夹黄河各建一个大寨,扼住粤匪东进北上之路吧。”
“立寨郑州不如立寨开封,一样可以夹黄河下寨,可以在寨前挖一道壕沟,筑起土墙,这样就不怕粤匪水攻了。”
“岂止不惧粤匪水攻,咱们也可以决黄河淹粤匪的大营。”
“和粤匪打仗不能凭一时蛮勇,还是该结硬寨、打呆仗,和粤匪慢慢耗。耗到冬天气候转冷,黄河封冻之时,粤匪就拿开封城没有办法了。”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开始出主意,都是一个意思,结硬寨打呆仗,不要去和太平军拼野战。哪怕八旗新军的马队数量远远多过太平军,他们也没有信心在野战中取胜,更何况现在粤匪有100万。
“僧贝勒,真的不能和粤匪野战?”惠亲王绵愉是没有见识过太平军的厉害,还以为现在的八旗是200年前的样子呢。“如果结寨死守,这一战要打到什么时候?二十几万大军摆在这里,一个月得额外开销上百万的军饷,现在的朝廷可是国库空虚啊!”
二十万八旗兵、绿营兵,不打仗每个月也要开支六十万的饷,另外还要好几万石军粮、马料。现在出兵作战,这饷当然得往上加了,各种赏号的名目也层出不穷。一个月起码一百六十万饷,再加上军粮和其他杂七杂八的花费,每个月没有二百几十万,这仗根本没得打。这次朝廷用纸钞把山西票号往死里榨也只弄出1000万两,要是对峙上几个月,这笔钱可就花光了!
“王爷,筹饷的事情自有穆中堂、祁中堂他们想办法,咱们不必多问了。”僧格林沁摇摇头,自己手里的二十几万八旗、绿营其实就是大清的命根子,要是打没了就直接等着亡国吧!所以拼不起,也不敢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