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将他打的意识模糊,纵有法术手段,也根本施展不出来,瘫在地上,身子一阵阵的抽搐。
看着模样,虽是未死,却也不远了。
“这厮虽死一千次也不足为惜,但我这么将他打死,却也会惹上大麻烦。”黄裳发泄一通,气也消了,随之冷静下来,心头微微思忖,而后收起了杀意,与一旁已经看傻了眼的杂役弟子说道:“把曾师兄扶下去,伤口给包扎一下,免得失血过多死求了!”
孙璟听着他这轻描淡写一样的话,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而后用手肘碰了碰还没回过神来的杂役弟子。
“是!是!”
那杂役弟子如梦初醒,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匆忙上前搀扶。
曾旷被扶起来之后,意识稍稍清醒一些,然而头疼欲裂,莫说施展法术找黄裳报仇,便连左右脚都分不清,需要人扶着才能站稳,如此状况,聪明人自当忍这一时,他却偏要作死,被那杂役弟子搀着离开时,还不忘回头放句狠话。
“黄裳,你且等着,等我伤好了,必要将你抽筋扒皮!”
那杂役弟子生怕曾旷这白痴将黄裳再给激怒了,连带自己也受池鱼之灾,拖着他赶紧离开。
曾旷头昏眼花、脚步蹒跚,哪跟得上节奏,脚没抬起来,被门槛给绊住了那杂役弟子本就心惊肉跳紧张不已,因此手滑了一下,顿时惊呼一声,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曾旷摔向了台阶!
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杂役弟子愣了一愣,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弯腰将他馋了起来,继续往外走。曾旷都让打成这样了,没十天半个月恐怕是恢复不过来,等他意识清醒了,还记得谁把他弄摔的么?恐怕只记得黄裳一个人吧。
在那杂役弟子扶着曾旷离开之后,一片狼藉的花厅之中便只剩下孙璟和黄裳两人。
“今日这事师兄对不住你。”片刻沉默之后,孙璟开口打破了平静,而后解释道:“其实曾旷派田明辉从库房取走药材这事我事先便知情,而且也是参与者之一,只是没想到曾旷是想栽赃于你,当初他与我说的是,将这些冰灵花拿到沧澜城贩卖牟利,我信以为真了,否则绝不会答应的。”
“师兄既是被曾旷利用,算无心之过,我也不怪你。”黄裳挥了挥手,只觉胸隐隐作痛,不欲多言,坐回到椅子上,闭上眼细心调整着呼吸,至于孙璟为何不站出来替他作证这个问题,黄裳并没有去纠结,人皆有私心,他也不例外,又何必奢求太多,对人心欲求未满,是自寻烦恼,最愚蠢不过。
孙璟如释重负,见黄裳脸色不佳,担心问道:“你没事吧?”
“无妨。”黄裳睁开双眼,而后说道:“还有一事需要劳烦师兄。”
孙璟如今正觉得亏欠黄裳,听到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没有任何迟疑,直接说道:“只管吩咐,我一定尽心尽力。”
“曾旷被我打成重伤,这事传到刑堂耳中,恐怕又会找我麻烦,所以想请师兄派几个人看着曾旷,暂时别让他与外界有任何联系。”见孙璟眉头微皱,似有难色,黄裳又详细解释了一番:“我那几拳都是冲着他脑袋打的,他灵台必然受了重创,没有十天半个月,法力根本恢复不过来,因此师兄只需派两个杂役弟子便能将他看住,就以照料的名义。”
“这事好办,库房当差的几名杂役弟子都是我的心腹!”孙璟没有细想,虽然此举会将曾旷给彻底得罪了,但他欠了黄裳人情,这忙不好不帮,点头答应了,而后抬起头看了黄裳一眼,心头担忧不已,愁道:“软禁他十几天虽不成问题,可他伤好之后,又该怎么办呢?就算你如今打得过他,可陈渐青……也不知这陈渐青为何要与这种人搅合在一起,唉……”
念及于此,孙璟便隐隐替黄裳感到头疼,一旦曾旷恢复实力,控制不住,没人能够阻拦他上刑堂告状,重伤、软禁同门,都是大罪,只怕事情会变得愈来愈糟糕,而陈渐青与曾旷又同属一阵营,因此黄裳事后处境一定会十分艰难。
“这点师兄不必担心,再过一阵子,就算陈渐青也帮不了他!”
孙璟能够想到的问题,黄裳自然能够预见,他既然将事情做到这份上,必然有后招,绝不会坐以待毙,等着曾旷反扑。
“你打算杀了他?”孙璟大吃一惊,他从黄裳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强烈至极的杀意。
“我若杀他,先前便杀了!”黄裳抿了抿嘴,没有与孙璟细说。
加之身上到处都是伤,黄裳也不愿在此久留,便与孙璟说道:“劳烦师兄取些紫术和赤须来,拿到我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