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极好,此时触物伤怀,不禁有些失神,半晌之后,才清醒过来。
而后他将重明炉收进了天阙之中,让穷蝉破解刘洵留在其中的法力烙印,自己则在外边安心等候着,然而时间过去很久,也不见回应,不禁生疑,便开口询问道:“怎么,烙印破不去吗?”
“刘洵留在其中的法力烙印我已经破去了,但这丹炉之中还有另外一个法力烙印,十分的坚固,应该是你父亲留下的,如今我实力大损,处理起来有些棘手。”穷蝉神色萎顿,先前为了抹去那个烙印耗费了他不少力量,依旧未能得逞,已是无能为力,思忖片刻,便将丹炉交还了黄裳,说道:“不过这重明炉你已经可以祭炼使用了,那个烙印并不干扰‘重明敛火阵’的运转,只是丹炉底部那个乾坤微尘阵暂时打不开。”
“乾坤微尘阵?”黄裳闻言顿生疑窦。
重明炉是他父亲之物,以前时常接触,对其结构还算了解,并不记得其中有什么乾坤微尘阵。
丹炉是炼丹器具,又不是储物法宝,里面布置乾坤微尘阵作甚?说不过去,他应该没有记错。
黄裳满心疑惑的接过重明炉,一道法力流入其中,丹炉内景逐渐呈现于心间。
在那‘重明敛火阵’的下面,当真有一座微尘乾坤阵,刻画的异常精细,构成阵基的几道刻痕犹如麦芒一样,若非穷蝉提醒,以他目前的神识强度,恐怕很难发现。
“以前从未听父亲说起过。”黄裳默然不语,沉思片刻,心头渐生想法,“这座乾坤微尘阵应该是父亲出事前不久留下,却不知里面藏着些什么,应该是极为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我得将其打开才行。”
黄宗卿当年外出游历,在沧澜城中被南天策府神将尉迟铉囚禁,指其与炎州妖族有所往来,审查未果便死于非命,虽然事后天策府下属的裁决院宣布黄宗卿无罪,但黄裳绝不相信此事仅仅是误会那么简单,只可惜父亲当年半句遗言都没来得及留下,只有几件遗物被裁决院送回宗门,其中之一,便是重明炉。
黄裳隐隐觉得,重明炉里的这座乾坤微尘阵中很有可能存着与父亲死因有关的东西。
他思忖片刻之后,问道穷蝉:“这烙印你如何能够抹去?”
“若再有十几头灵兽的精血供我恢复灵气,便应该差不多了。”穷蝉说道。
黄裳点了点头,未作多言,虽然十几头灵兽并不好凑齐,就算秦犴将荒园之中那群夫诸全部猎到,恐怕也不够数量,但这事他必须去做,无论如何,父亲绝不能死的这么不明不白,只是目前他自己性命尚悬于一线,这件事情只能暂且放到日后再去做,便先将重明炉收进了天阙之中,而后离开了丹房。
来到静室之后,黄裳也未再停留,只将那三百粒凝神丹收回天阙,刘洵的尸体并未去管,就随他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而后安之若素的离开了,并随手用令牌将石门上的禁制激活了,以防止有人闯入。
一路走出常春堂,黄裳神色都保持着寻常之态,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回到戴云峰下住处,去到静室,秦犴已经醒了。
“你去哪了?”
“去做了些事情。”黄裳随口说道,语气淡定,仿佛先前只是去做了一件拉屎屙尿样的小事。
“我得回寒霜岭去了,缺了好几天的课业,恐怕有人又要藉此做文章,寻我晦气。”
秦犴伸着懒腰说道,也是看到了静室角落里那十几桶寒漓灵液,心头难免有些好奇,便随口问了一句。
“你弄这么多寒漓灵液做什么?”
“帮人炼剑。”黄裳说道。
秦犴闻言面露惊诧,“你一个人,这么多寒漓灵液,要提炼到猴年马月去?需不需要我帮忙?”
“你只管安心修炼,提升实力,此事我不消几天便能做完。”
“几天?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秦犴神情古怪,看着黄裳仿佛在看着一个怪物似的。
寒漓灵液他也曾提炼过,整整一个月,只提炼了一丁点,化成剑芒,简直跟绣花针差不多,而寒漓剑诀又并非以锋锐取胜,而是靠寒气伤人,剑芒弱了,根本成不了气候,便就放弃了,因此他很清楚,提炼寒漓灵液是多么的困难,这十几桶寒漓灵液,让他一个人提炼的话,保守估计,至少也要一年时间。
黄裳竟然说他只需要几天,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若有此手段,玄阴宗上下还不将他当祖宗一样供着?怎可能谁都不待见他。
然而黄裳语气沉着,又不像信口开河,让秦犴不禁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