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做碗酸汤解酒去。”
赵振堂沉着脸坐下来,口气依旧不怎么好:“想喝酒,你爹我就会喝,你想干什么?”
“不是说这个,孩儿想找那种能品出酒的好坏,而且见多识广的。”
赵进越说越详细,赵振堂的脾气也消了,在那里想了想就说道:“王师爷懂酒,城内城外的酒都喝过,还特意让人从外面捎回来,每次喝酒都能说个头头是道。”
“孩儿想请他帮个忙。”赵进说道。
赵振堂点点头,何翠花这时端着一大碗热汤走了进来,赵振堂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指着赵进说道:“你儿子如今可出息了,在城南一个人吓退了几十个,城内都传遍了。”
“安安生生在家过日子,比什么都强,我整天在家担惊受怕的。”何翠花念叨了一句才坐下。
晚上睡下,酒劲才真正翻上来,出汗不停,嗓子干的难受,如果不是五月中天气变暖,恐怕就要伤风感冒。
第二天货场报名的人有增无减,甚至还有从城外赶来的,原因很简单,大家都知道城内出了位英雄人物,这位大人物还在招募家丁,跟着他肯定不会吃亏。
看着这热闹场面,王兆靖忍不住把他父亲王友山提到的那段话又说了一遍:
“大胆力绝,人喜剽掠,小不适意,则有飞扬跋扈之心,非止为暴而已。汉高祖、项羽、刘裕、朱全忠皆在徐州数百里间,其人以此自负,雄杰之气积以成俗。”
只不过家丁百人的名额早就招满,叶文书只是在那里记录个名字住处,好多人失望而归。
徐安商行也在这一天开张,挂上匾额,放了鞭炮,尽管赵进他们不想请外人,城内各处的生意人和江湖人还是闻风而动,过来道贺。
赵进借着商行开业,请来了徐州知州的王师爷,就在云山楼的雅座里,在宴请之前,桌子上摆了十个被子,每个杯子里都斟满了白酒,请王师爷品尝。
赵振堂也实话实说,说自家小子听说王师爷懂酒不信,趁这个机会,买了点好酒请王师爷试试。
如今赵进也是徐州一方人物,请王师爷喝酒,而且城内最好的地方,那王师爷也觉得脸上有光,听到这个更是大笑,觉得有趣。
王师爷果然懂酒,一杯杯喝下来之后,把每杯酒的优劣都品评一番,实际上,王师爷还不止如此,他甚至说出了大多数酒的品种和名目,接下来双方都很尽兴,赵进为自家商行求了一幅字,送出润笔银子五十两,并说以后还要请王师爷多多照顾,双方皆大欢喜。
走通官面上的关系,这个无可厚非,但赵振堂还是问了问,赵进为什么要弄出那十杯酒来。
赵进的回答让赵振堂更糊涂:“孩儿想知道自己的口味准不准,现在知道孩儿的口味很准,也能喝出优劣来。”
听了赵进的话,赵振堂片刻无言,最后只是说道:“身子是你自己的,你好自为之。”
这天晚上,王兆靖请赵进去他家里做客,在王兆靖自己的房间里布下酒菜,有六个青瓷酒壶摆开,都在瓷盆中烫着,等赵进来后,那位河叔一杯杯斟满,有趣的是,每壶里只有半杯的量。
不过赵进连半杯都喝不了,他只是抿了一小口,然后漱漱口喝下一杯,喝完之后狼吞虎咽的吃了两碗面条,然后才开口问道:“这酒喝着比徐州本地的要纯一些,是京城那边带回来的吗?这酒在京城算什么样的档次?”
问题是河叔回答的:“有两坛是内官府上的珍藏,我家老爷离京的时候才得了两坛,今日全都打开泥封了,其他几坛,值得我家老爷从北到南几百里带回来,当然不是凡品。”
王家还真舍得,这样的好酒居然拿出来给自己喝了,赵进笑着对王兆靖道谢说道:“叔父太破费了,我这么抿一口的喝法太暴殄天物。”
“现在大家都对赵兄想干什么很好奇,这酒早晚也要拿出来喝的。”王兆靖笑着回答说道。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依旧这么过去,每天赵进都要喝上两口,陈家、孙家和董家都有不一样的酒,石满强几个也不甘示弱,托熟人捎来了城外庄子上酿的土烧,赵进一一品尝过去。
快要进入六月的时候,大家都知道赵进要干什么了,赵进让除了王兆靖之外的伙伴们帮着在徐州寻找会酿酒的师傅,还有城内有没有需要出兑的酒坊,原来赵进喝了这么多种酒是为了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