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管家已经在床榻旁哭的泣不成声,顾子弋似是从很遥远的地方听到哭泣声,她有些恍惚,僵硬的想,啊,他是死了么。
她慢慢的垂下头望向管家,微微一笑,原本星光闪烁的眼中像蒙上了一层飘渺的纱,上头飘荡着平静,了然,和哀伤。
“这下好了,我连父亲也没有了。”她的声音轻轻的,小小的,更像是在一个人喃喃自语。
“我顾子弋大约是个天煞孤星吧,不然身边的人怎么都,一个一个的离开我……”
噗通一声,她身子一软,就这么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公子!——”
……
……
很快,卫国公遇袭身亡的消息就传遍了虎都,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引起了轩然大波,每个人都是惶惶然不可终日。
“什么?不可能!那可是武艺高强威震四方的卫国公啊!”
“前几日卫国公不是同陛下打了一架么……听说伤势可是不轻啊……”
“国公爷这几日不是在彻查官员么,会不会是……”
人们的议论到后来传的越来越离谱。
“听说最诡异的啊,是那卫国公倒下的地方,竟然还有几个写着官员名单的本子,听说是有人觉得卫国公清查一事碍到了他们的财路,这才雇了杀手啊!”
“我倒是听说,国公这些年,荡平四方,似是一个部族首领的儿子来寻仇的。”
“……”
白七安坐在虎都城中一处最大的茶坊中,静静的听着这些杂七杂八的议论。他面前放着的一盏茶水早已经凉透,但他却丝毫没有要换下的意思。
“你这茶水都凉透了。”他面前忽然坐下一人,拿过他的杯子,将杯中的茶水随意的往地上一洒,而后拎起桌上的茶壶给他重新倒了杯热的。
白七安缓缓掀了眼帘看过去,这是一张十分陌生的,他可以确认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但他却又重新垂下眼帘,抬手拿过茶杯饮了一口,“你闲的发慌无事可做么?”
白七安的语气随意又熟稔,分明是认得眼前的这个人。
“本来是有事的,被你这么一搅和,现在又变得没事了。”这人耸耸肩,也取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白七安不说话,只静静饮着茶,对面那人左顾右盼了一阵,又笑眯眯的开口,“那谁派给你形影不离的那个小护卫呢?听说他还挺厉害的,不知道比起我来如何啊。”
知道他问的是寻酒,白七安平静的开口,“我既无事,他出来作甚。”
“你果然还似从前在谷中那般一板一眼的无趣。”男人撇了撇嘴,有些不开心的嘟囔。
“你以往在谷中,可不是现在这般跳脱的模样,时雨。”白七安将空了的茶杯搁回桌上,“说吧,你此时前来寻我,所为何事。”
时雨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上的茶杯,似是对它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无事就不能来寻你叙叙旧么?”
他忽的将茶杯放在桌上用食指轻轻一弹,茶杯飞出去轻轻撞上了白七安的茶盏,时雨十指交叉,笑眯眯的将脑袋搁在手上望着对面的白七安。
“我可是想你想的紧呢,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