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敖烈回府之后,整座北境王府反倒比之前更为安静了,每个人,无论是官员还是府中的侍从,都是小心翼翼的做事情,生怕走路的脚步大些吵到了那东苑中的的活阎王。
敖夜已经有两日未出过门,送去的饭菜也是从未动过。
艾玉棠听了侍从的回禀忍不住在心中叹气,想了想还是同蝶舞道,“你去一趟,同少爷讲我很担心他……”她想了想,又摇摇头,站起身来示意丫鬟们把自己的外衫斗篷取来,“我还是自己去吧。”
外头早间落了雪,现在虽是雪停了,但在地上却积起了薄薄一层白色的霜。
蝶梦掀起门帘出来看了一眼,便担忧的蹙眉道,“娘娘,外头这地上现在走上去可是最易滑倒的了,奴婢先带几个人去将这一路上的结霜……”
艾玉棠自己带上斗篷的帽子,便提步往外走去。
几个丫鬟都惊惶的跟在后头叫道,“娘娘!”“娘娘小心啊!”
结了霜的路确实难走,艾玉棠一步步行的极慢,寻常只需走半刻钟不到的短短一段路,硬是走了快半个时辰。
她到敖夜屋前轻轻扣了扣门,“夜儿,是母妃,夜儿,开门。”
屋中没有人应声,只偶尔有悉悉索索纸张翻动的声音。
艾玉棠秀眉紧蹙,转身唤过敖夜院前的守卫来,“将门撞开。”
“这……”两个侍卫有些犹疑,“若是伤了少爷可……”
艾玉棠倨傲的扬了扬下巴,淡道,“伤了便伤了,一个胆小怯懦只知躲在暗处的人,只能算他活该。”
她此言一出,跟在她身边多年的蝶梦和蝶舞立时便明白娘娘这是真的动了气了。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用力撞开了门。
门板倒下,木屑飞溅了一地,艾玉棠踏进去,眉心皱的更是紧了。
屋中原本陈设着的桌椅软塌一应被堆到了角落,中间空荡荡的地上凌乱的散落了一地的纸,而敖夜像是恍若未闻一般仍旧趴伏在地上写着什么,眼角眉梢都扬着有些癫狂了的笑意。
“你这是在做什么?”艾玉棠走近他身边,随意捡了张纸来看,原本有些狐疑的表情顿时定住,脸上的血色也在一瞬间迅速褪去,变得苍白。
她一把拽住敖夜的头发,将他的身子提的后仰,还不待婢女侍从反应过来,便是两个重重的巴掌扇了过去!
一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敖夜的脸被扇的偏朝一边,那癫狂的笑意却仍未褪去。
艾玉棠厉声喝道:“清醒了么!”
屋内屋外均是一片静寂,只有风吹过屋檐下的铜铃带起的叮叮当当声。
敖夜缓缓收敛了笑意,“母妃怎的来了,也不遣人来通知我一声。”
他慢慢将头扭正回来,平静的看向艾玉棠,似是这两天未出过门,水米未进的人不是他一般。
艾玉棠眯起眼睛,冷冷的松开拽着他长发的手,又将那张纸用力的拍到了他的胸膛上。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敖夜眼神半丝波动也无,“闲来无事,随便写些东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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