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对北境王手中是否握有的皇家秘辛的怀疑,经此一事反倒是分明了,只是不知道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
但面对顾子弋,他自然不能这样说。
“北境王自入虎都以来,行事都有些太过猖狂了。”
顾子弋点点头,又摇摇头,“但这还不至于到陛下宁可冒天下大不违,随意寻个理由便将人骗进宫杀了的地步。”
她说的直接,引得白七安不小心被茶水呛了一下。
他清清嗓子,有些无奈的看着她道,“公主……”
“事实而已。”顾子弋无所谓的摊手,“既然敢做,难道还不敢被人说么,那你可太小看他了。”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皇帝。
白七安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又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他不由失笑的摇摇头,自己明明如此能言善辩的一个人,却总是被顾子弋堵的无话可说。
二人安静了一会儿,各自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
“北境王手中怕是握着有关陛下的某些把柄。”顾子弋忽然冷不丁的开口,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眼中的光彩也越来越盛。
“如此一来便都说得通了!为何他几次三番顶撞不敬,却都没有什么事,明明陛下同他,朝廷同北境之间的关系,已经是如履薄冰!”
白七安没料到顾子弋只转了几念,便已经想到了其中的关窍。
顾子弋又疑惑的皱紧了眉头,“容忍了这么多年,那又为何突然不忍了,这其中的导火索究竟是什么?”
白七安摇头,他对这个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顾子弋站起身来,“左右现在敖烈已经回北境去了,这就是结果,至于过程如何,其实并不如何重要。”
白七安抬头看她,犹豫了下还是问道,“此番敖烈前来,公主为何不……”
“你是想问我为何不出手杀他报仇么?”顾子弋了然的点头,“前头是因为皇命在身,我必须把他安全的带回虎都,后头么……”她眼眸幽深,“自然也是因为仍旧有皇命在身的缘故了。”
白七安一愣,他从不认为顾子弋是那种会听命令做事的人。
顾子弋勾了勾嘴角,并不打算同他解释,只是在良久之后轻轻开口道,“卫国顾府的顾子弋,同顾家的顾子弋,哪里能一样。”
顾子弋的眼神越过院墙,静静的眺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
她说这话之时,有清风从远方飘飘荡荡的吹到眼前,把她束发的发带轻轻吹起,白七安看得有些晃了神,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将她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只是指尖才刚要碰到那缕乌黑的发,顾子弋却又不经意的转回了头来。
于是白七安那白皙的指尖,便不偏不倚的点在了她淡粉色的唇上。
两人都怔住了,白七安心中惊叹着,指尖触碰到的地方,简直不可思议的冰凉柔软,他似乎清晰的听到胸口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裂开来。
顾子弋没什么感觉,只是忍不住蹙了蹙眉,往后撤开,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面前的白七安飞快以手捏住了她尖巧的下巴,就这么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