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道:“陛下的第三位公主娘娘,嫁与那碗子山波月洞的黄袍妖,贫僧偶尔相遇,故寄书来此。”
国王闻言,激动不已,道:“我儿寄家书来啦?快快呈上来予我!”
唐僧听完,将袖中家书取出献上。
宝象国王接了,立刻低头默念家书,神态瞬息万变,又是喜又是哀,好一会儿才放下家书,望向殿下左右群臣,道:“吾儿离家已十三年有余,每月必会回家探亲两天。然她信上说因他丈夫之事,这个月竟然不来了,诸卿可有对策?”
宝象国王话音落下许久,满殿群臣却都眼观鼻鼻观心,竟无一人回答。
沉默半晌后,宝象国王紧跟着又问了许多遍,依旧无人回答,真是木雕成的武将,泥塑就的文官。
唐僧见此情形,大概猜出类似此事,怕不只生过一次。
宝象国王、黄袍怪、百花羞之间的妖人恋关系,倒也算‘和谐’。
在唐僧思索之时,宝象国王多番问话不得其法,心生烦恼,不禁泪如涌泉,让群臣武将惶恐不已,有几名文官武将当即走出,齐俯伏奏。
“臣等俱是凡人凡马,习学兵书武略,只会布阵安营,保国家无侵陵之患。可驸马爷乃云来雾去之辈,我们都不得与他对面相见,何以讨价还价?想东土取经者,乃上邦圣僧,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必有降妖之术。自古道,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可就请这长老降妖邪,劝他将那探亲二日还予我陛下,莫夺人天伦之乐。”
此话落下,满殿群臣全都看向唐僧。
宝象国王亦是如此,一脸殷切的问道:“不知圣僧意下如何?”
听闻此言,唐僧想也不想,直接拒绝道:“家书探亲日乃是陛下的家事,贫僧还要赶路去西天,不便搀和。”
宝象国王见唐僧断然拒绝,也不恼,而是道:“圣僧,相逢即是有缘,既然与你本王遇见了,这缘分注定是逃不掉的,你看,你也不忍心看到我一个时日无多的孤寡老头连女儿外孙的面都见不到吧!”
唐僧对宝象国王的请求无动于衷,看向他时,认真的点点头,道:“忍心。”
宝象国王道:“圣僧,真的不再考虑考虑?要不住一晚再走?”
唐僧道:“不了,贫僧还要赶路。”
说完之后,便欲叫上猪八戒,转身离去。
可他才刚刚转过身,殿外忽然传来一道轰然巨响,漫天的碎木屑被狂风席卷而来。
唐僧转身望去,但见大殿殿门,已然成了渣滓。
狂风烟尘中,一袭黄色大氅的黄袍怪从殿外走来,他神情冷冽,面容肃然,可心中却在暗暗叫苦:“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踹老丈人的门我居然真的这么干了?完了完了……”
“他不就是求和尚劝劝吾妻嘛,和尚一直都在拒绝,我生这么大气做什么呢?”
在他心念电转时,满殿群臣,包括宝象国王,都在望着他,让他略感慌促。
可他目光转动间,看见唐僧,忽然灵光一闪,往前走出几大步,向宝象国王行了一礼,紧跟道:“呃……我……刚刚……咳!老丈人,你且听好,我自幼儿好习弓马,采猎为生。
十三年前,带领家童数十,放鹰逐犬,忽见一只斑斓猛虎,身驮着一个女子,往山坡下走。是我兜弓一箭,射倒猛虎,将女子带上本庄,把温水温汤灌醒,救了她性命。
后来她嫁与我为妻,当时我俩喜结连理时,欲将那虎宰了,邀请诸亲,却是吾妻让我莫杀。
我依夫人言,将那虎解了绳索,饶了它性命。那虎带着箭伤,跑蹄剪尾而去。不知他得了性命,在那山中修了这几年,炼体成精,专一迷人害人。
我听说昔年也有几次取经的,都说是大唐来的唐僧,想是这虎害了唐僧,得了他文引,变作那取经的模样,今在朝中哄骗老丈人。老丈人啊,那殿上看着的,正是那十三年前驮公主的猛虎,不是真正取经之人!今日我便要为大家揭穿他的真面目!”
黄袍怪脱口而出的一番胡说八道,简直让唐僧目瞪狗呆,他若是知道,百花羞与黄袍怪一样能编能造,肯定会更惊讶。
而正在他略微出神之时,却见那黄袍怪纵身一跃,来到唐僧身前,对他吹了口气,使了个定身法。
唐僧顿觉四肢僵硬,不能动弹,紧跟着黄袍怪念动咒语,又朝他喷了一口气,叫了声。
“变!”
下一秒钟,唐僧感觉自己脑壳有些酥麻,似乎有东西在往外钻,尾椎骨更是触了点似的,让他站也站不稳,大失平衡。
虽然看不见自身变化,但唐僧心中有不祥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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