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精怪的水瓶撅着小嘴,不停摇晃着李贪狼的手臂告状。
射手一脸的无可奈何,瞪着眸子狠狠扫了水瓶一眼。
水瓶。射手。
水瓶座,射手座。
黄道十二宫!
与陈家的十二生肖相比,极端巧合的是同样是十二人。
李贪狼笑容慈祥,摸了摸水瓶的头发,这个能盯着山下少妇胸部怔怔出神的老道士,面对比少妇风韵的多的射手,却没露出半点猥琐情绪,点点头道:“我们进去吧。”
道观内部与外部一样,简陋破败,两张木质的小板床,一个正在燃烧的火炉,几张小木桌,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冰天雪地中的破旧道观。
谁能想象,这里只是住着两个女子?
“在这里还习惯吧?”
李贪狼笑眯眯道,打量着四周,这个地方,对于当下很多浮躁的年轻人来说,无疑是地狱。
但对于射手和水瓶来说,却可以称得上是世外桃源了。
没人打扰,自顾自的训练,提高,再次训练,没有意义,但这也是两人全部的意义。
“还好。”
射手轻声道,瞪了水瓶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粉雕玉琢异常可爱的水瓶撅着小嘴,犹如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委委屈屈的站在李贪狼身边,果真不在开口。
李贪狼笑而不语,来到稍大的一张木板床身边,捏住棉被的一角,猛然掀起来。
一阵处子的香风扑鼻。
棉被下,则是各种能让普通人瞠目结舌的道具。
手枪,冲锋枪,狙击枪,甚至还有一些机枪零件,散乱的摆在棉被下面,泛着冷光。
“都玩习惯了?”
李贪狼轻声笑道,似乎毫不意外。
容颜如玉的射手淡然点头,嘴角轻轻翘起,似乎看到这些东西,就能让她那颗近乎无欲无求的内心愉悦起来。
“牧月去华亭了。”
李贪狼轻声道,找了一张小马扎坐了下来,将手中的浮尘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面。
射手沉静站在一边,不动声色道:“我和水瓶也去。”
李贪狼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心思玲珑的射手已经猜到了他的目的,去华亭,组成完整的黄道十二宫,跟在那个男人身边,为他披荆斩棘。
看江山如画!
陈家既然都能为自己新一代继承人培育出十二生肖以供驱使,同样老树参天的李家,怎么可能逊色分毫,稳住京城坐看风起云涌的那位老翁,当真只为自己的长孙只埋下了血观音这一枚棋子?
李浮图在那烽火漫天的五年间不断为生死而拼命努力,那位满头银发的耄耋老人同样也没有闲着,甚至在李浮图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布局安排好了一切。做长辈的,最大的使命不就是为自己的子孙争风挡雨提供助力吗。
矗立在共和国金字塔顶端的巍峨家族,其底蕴的庞大,远远超出世人的想象!
“就我们两个人吗?”
在一旁的水瓶睁大眸子轻声道。
“就你们两个。”
李贪狼笑着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黄道十二宫,可是这么久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双鱼哥哥,金牛哥哥我也没见过,还有天秤姐姐,天蝎姐姐,我都没见过。射手姐姐也不知道她们是谁,我们只是跟其他几个姐姐很熟悉。李爷爷,你让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水瓶轻轻摇晃着李贪狼的胳膊撒娇道。
射手神色一动,本想阻止,但犹豫了下,还是没说话。
白羊,双子,巨蟹,狮子,处女,摩羯,还有闻人牧月,这些都是跟射手一起长大的伙伴,并肩作战,生死与共,彼此间都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可水瓶说的那几个人,她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神神秘秘,甚至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有加上那几个人,黄道十二宫才算完整。
她原本认为闻人牧月是天秤或者天蝎,但李老却明确的告诉过她们,闻人牧月只是血观音,跟黄道十二宫,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她们所有人都没见过的四个人,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黄道十二宫与十二生肖完全相反。
这支部队,只有两个男人。
其他十人,皆为女子。
但正是这一批从来都没有齐聚过的黄道十二宫,曾经竟然好几次将陈家十二生肖牢牢压制,潜力惊人。
所有黄道十二宫的成员都在期待,期待那四个成员归来,大家一起去冲,去杀,去战斗。
甚至去死!
李贪狼轻轻眯起眼睛,摇摇头,笑道:“金牛和双鱼一直都在。天秤和天蝎另外有任务,放心吧,迟早有一天,你们会见面的。前提是你们都能不死,都能活下去。”
射手默然。
就连活泼的水瓶也难得沉默下来。
李贪狼站起身,走到道观门口,拉开门,静看外面的冰天雪地漫天风雪,缓缓道:“你们父辈祖辈欠李家的,但李家同样也欠你们的,究竟谁欠谁,就连我这个自认看破红尘的老道士,都说不清啦。”
他微微低头,扣了扣鼻屎,原本犹如神仙人物版的风范顿时消失无踪,自顾自嘟囔道:“回去后真要看看那些写的乱七八糟的道家典籍了。”
他转过身,看着已经把所有枪械都收起来的射手,又看了看那水瓶,摆摆手道:“你们睡吧,明天动身,去华亭。”
第二日。
飘渺昆仑山冰川一角。
不为世人所知的破败简陋的道观突然支离破碎,在冰天雪地中,轰然倒塌。
黄道十二宫中。
射手座,水瓶座。
迈步而出,看也不看背后清修了两年多现在已成废墟的道观一眼。
携手。
从绵延巍峨的昆仑山上走下,赶赴华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