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制止了浆糊,上前把他拉到一边。
刚才在后面,钟山看得明白,此人一身军队行头,却和现在的当兵穿的衣服不太一样。领章、肩章都不想通过,心里就明白应该不是最近殁了的人。远处汽车旁边那几个人还在那你低头交头接耳着,似乎并没有注意这边,这倒是让钟山有些奇怪:刚才浆糊屋里放个屁,这人都听到的,可是他俩外面打了半天,那些人居然听不到,看不到?
那人见钟山制止了浆糊的无理取闹,顿时对面前这个文质彬彬地人有了好感,他能感觉到钟山不是一般的人,便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敢问怎么称呼?”钟山不紧不慢地说道。
“先生喊我小七就可以。我家里姊妹七个,我是老疙瘩,排行老七。”那人回答的也是不温不火。
“小七,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钟山手心里攥着藏魂瓶。本想出来帮浆糊一臂之力,结果看小七一直没有还手,似乎并无伤人之意。既不想伤人,那还留在这个世上,说明定是有未圆之事,所以钟山要问个明白。
“实不相瞒,我们是来接应战友的。友团被伏击,上级派我们来把活着的人接回去。可是每日到这里等,都等不到。唉,不知道何时他们才能到这里。”鬼小七叹口气,幽幽地说道。
战友情,是人世间最纯洁,最干脆,最深刻的感情之一,比亲情多一份无拘无束,比爱情多了一份坚不可摧。这种在枪林弹雨里建立起的感情牢不可破,坚不可摧。钟山虽然没有当过兵,却听到过很多关于这样的事情,心里倒也有些概念。这伙人,确切地说,这伙鬼,为了苦等自己的战友,从人熬成鬼,钟山内心不免感慨,感动。
“小七兄弟,你知道你们在这等了多久了吗?”钟山握着藏魂瓶的手松了松。
“我们也不知道。只是每天都在这等着,盼着战友赶紧回来。”鬼小七把眼睛看向在车边还等着的那几个兄弟。
鬼小七他们貌似都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那股急切盼着战友归来意念一直支撑着他们的灵魂重复着生前的行为。
钟山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内心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其实你们已经死了很久了,死了半个世纪了。你们要等的战友此时或者早已风烛暮年,或者曝尸荒野,和这片泥土融为一体了。按理来讲,这些鬼魂本不该再留在这个世上,可是此时,钟山却感觉如果把事实告诉他们,内心就会遭受强大的谴责和不安,他实在不愿意破坏这个美好的事物。
可是,他的责任就是要规范这个让常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世界。钟山还是下定了决心,在感性和理性中做出了选择。
”小七,你知道你们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吗?”钟山故意没说的太明白,试探性地对着小七说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先生,我不明白,请你明示。”小七被他说的发蒙,不觉回道。
“好吧。那我问你,难道你不知道你们已经死了吗?换言之就是,你们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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