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地道:“这个时候,金公子不留下来和杨公子一起想办法帮九爷脱困,却去了华阴……………”
杨玉成闻言气得双手握成了拳。
却听着傅庭筠继续道:“看来,金么子是个多谋善虑之人了!”
杨玉成再一次愣住。
金元宝的主意的确很多!
傅庭筠徐徐地道:“想必他早就看出来九爷不可能脱困,杨公子又打定了主意要和九爷共进退,他只好去华阴。一来完成九爷的遗愿,二来”她说着,声音渐低,带着几分悲泣“二来你们都去了,也有个收尸的人……”
她的话如雷击,震得杨玉成脑子“嗡嗡”直响。
是啊,他和元宝情同手足,两人不知道一起经过了多少腥风血雨,元宝从不曾退缩,并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弃九爷而去?
他想到兄弟间有什么事都是元宝出主意。
或者,真如傅家的这位九小姐所言,金元宝是看出九爷不可能死里逃生,所以才去的华阴?
杨玉成望着傅庭筠,神色渐肃。
傅庭筠松了口气。
她并不知道金元宝到底有什么打算,但她想到赵凌派金元宝去打听陌毅的底细,而金元宝竟然不负凌赵所托,真的就把个甘肃总兵旗下游击将军的底细摸了个一清二楚,可见此人十分善于刺探和分析,她才有此一说。希望能出奇不胜,引起杨玉成的注意,掌握先机,为她接下来的话做个铺垫。
看这样子,她猜对了。
“我从前看戏的时候,最佩服那能些威武不能曲,富贵不能移的御史大夫。”傅庭筠话锋一转,面露敬仰之色“总觉得他们“浩气还太虚,丹心照千古”么留青册,配享忠祠,是人间最荣耀不过的事了。”她说着,目光一黯“可有一天,家父却说,文谏死,不过是些无能小人为求清名,以一己之私陷君王于不顾卑鄙行径而已。”
杨玉成讶然。
不知道傅庭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那时年纪小,正在读《史记》,觉得父亲言过其词,和父亲争辩。”她神色凝重,徐徐地道“当时具体说了些什么,我现在已经记得不十分清楚了,可父亲把我问到语穷的那句话,却如烙在我心里般,我到如今还记忆深刻。”她说着,朝杨玉成望去“父亲问我,大臣名流青册,配享忠祠了,那君王又应该当如何呢?”
傅庭筠目光灼灼如焰,直直地盯着杨玉成的眼睛,仿佛在问他,如果是你,你应该怎样回答呢?
那团火好像从她的眼睛里烧到了他的喉咙里,杨玉成只觉得口干舌燥,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想问杨公子,若九爷得你相助困脱,又应该如何呢?”
傅庭筠声音铿锵有力,如黄吕大钟般响在他的耳边。
九爷如果困脱,又应该如何呢?
对方是他们还没有摸清楚底细的藩王,牵扯出了颖11侯,广东总兵,鹿邑陌氏这些人,是真正的豪门世家,那些所谓的江湖巨擎和他们相比,如茧火与皓月,便随拎出来一个,翻手就能把他们打落到尘埃里。
九爷有伤在身,就算能逃脱了陌毅的捕杀,以后呢?会不会引出颖11侯,甚至是那位不知名的藩王呢?
她是在说他吧!
一个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见识。
难怪九爷对她另眼相看,困难之事都不忘安排她的事。
杨玉成肃然端容,神色间哪里还有半点不敬。
“傅姑娘,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他起起怠慢,言词恭谦,认真地道“可九爷决定的事,从无更改。我曾受九爷大恩,明知是飞蛾扑火,却也不得不为。如若傅姑娘有什么主意可令九爷脱险,我定当俯首听命,任傅姑娘调遣。”话说到最后,斩钉截铁,神色坚毅,
既没有了贵公子的风度翩翩,也没有了挑脚夫似的沉默内敛,有的,是雄壮豪迈,铮铮铁骨。
傅庭筠不由在心里暗叹。
赵凌身边有这样的兄弟,纵死亦无憾了。
她问杨玉成:“你身边还有几个人?”
“只有两个人。”杨玉成迟疑道“一个叫三福,一个叫石柱。
他们都跟了九爷很多年,武技上曾得到过九爷的指点,等闲三、五个大汉也别想近身。他们知道九爷的事,非要留下来不可。”又道“那陌毅不是普通人,人多了反而碍事,不过,如果傅小姐需要人手,陕西大半的闲帮如今都在西安府落脚,我可以出钱雇一些。毕竟是民与官斗,他们跑跑脚还可以,有些事却无论如此也不能让他们知道。”
傅庭筠莞尔:“这样说来,你和三福、石柱都抱了必死之心了?”
“那是当然。”杨玉成神色飞扬,豪气冲天,没有一点怯意“纵在不能救九爷,也要让那陌毅吃个大亏。我们可是软柿子,他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那好!”傅庭筠被他感染,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既然死都不怕,还有何惧?我有件事,请杨公子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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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大家非要到五十子字才开始跳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