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挖土,清理柴堆,忙得大汗淋漓便把外面一件褂子脱了,只穿一件破背心,露一身养了一个-,眼下还未晒黑的肌肉,继续忙碌。
张杨在学堂跟夫子又学了一会文章,才匆匆赶家来,见哥哥挥汗如雨地拢那挖出来的黑土,忙上前帮忙,又帮着将原来那堆肥土里的小蛐蟮捡到这新挖出的黑土里。
他一边忙着,一边瞧着哥哥的脸色,只见他忧心忡忡、眉头紧皱,那份沉重是如此的明显,连带他也跟着情绪低落。
最近一段日子,家里人都被玉芹表姐给折腾得无心说笑,让他很是气闷。
他虽然小,但是却很聪明,这亲事他一个小娃儿原也不能有啥意见,可是他却想,说亲不是要两厢情愿么?
表姐这算啥?
这么闹着就算嫁过来,那也是让人气不顺。
正想着,却见哥哥忽地把锄头一顿,发起呆来。
原来张槐想道,自己就算拿定主意有啥用哩?要是表妹一个想不开去寻短见………………
他一触及这个念头,那心里就绞痛起来,额头上的汗水流进眼睛里,模糊了他的视线,满心都是跟他疏离客气的菊花。
难道他还要害得玉芹也……
要是他不能妥善地解决这件事情,他往后也没有好日子过。他不是小娃子了,要晓得“一句话说得人笑,一句话说得人跳”,他总要拿出一个像样的主意出来,解决这事,光咬死不松口也是不成的,玉芹可是他表妹。
他决定去找玉芹好好地掰扯一番,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他不能再糊涂第二次。
再说,有啥好糊涂的,他对自己的心思清楚的很。
这样想着,心里就轻松了不少,招呼张杨收拾东西回家。暮色已经降临,他娘也打猪草回来,在做晚饭了。
张杨看着哥哥的神情变幻莫测的样子,也在心里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吃过晚饭,他便跟爹娘说要到夫子那里去问个问题,然后就来到学堂找周夫子。
昏暗的油灯下,周夫子听张杨问他,要是一个女子非要嫁他,可是他却不想娶她,要如何才能打消她坚持的念头,并且不能让她伤心,使得她受不了跑去寻短见。
他开始还摸着胡须认真听着,听到后来差点把那几根胡须给扯断了,惊得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个弟子——难道他这么点大就受到女娃儿的倾慕?
张杨问完了就摆出一副认真听取教诲的模样,却没有等来夫子的解说,只见夫子目光古怪地瞧着他,满眼的探究。
张杨奇怪地问道:“先生,您也不知道?”
他总觉得先生是无所不知的,这个简单的问题应该难不倒他才对,难道这个比作一篇文章还难?
周夫子不知如何是好,咳嗽了一声说道:“你就跟她说,你们年纪尚幼,考虑这个问题为时过早,且不说父母之命不可违,礼法不可违,单说在长大的这几年里,就有无穷的变数………………”
张杨忽然发现夫子误会了他的话,忙打断他的话,将哥哥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周夫子这才松了口气,呵呵笑着白了他一眼道:“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小小年纪就受到女子倾慕呢。”
张杨听了很不好意思地笑了。
周夫子想了想,微微一笑,如此这般地教了张杨一篇话。
张杨听了大喜,忙对夫子道,他明日不过来了,要到外婆家去帮哥哥解决这桩事,不然的话,他娘要跟四舅舅闹翻了,往后连娘家也不好回了。
周夫子见他操心家里,欣慰地点点头,吩咐他只管去,他家里来人问,他会帮他解释的。
第二天,本是学堂休息的日子,张杨以往都是要照常来听周夫子讲学的,今日他还是去了学堂,不过打了个转又往外婆家去了。
他外婆家住在十来里外的小河湾,他一路小跑,赶到外婆家,惊得他外婆拉住他问道:“杨子,家里出啥事了?咋你一个人来了哩?”
张杨莫名其妙-地说道:“家里没啥事呀!我来找外婆有点事。”
老人家放下心来,又奇怪地问道:“你找外婆有啥事?咋你娘不来哩?”
张杨接过老人家递来的一碗水,“咕咚”一气灌了下去,然后抹抹嘴边的水渍,才对外婆说道:“我娘忙哩。我来是想跟外婆说,我想找玉芹表姐说说话儿,问她点事。”
老人家瞧着这个小外孙,疑惑地问道:“你想问玉芹啥事?我瞧你还是别捣乱了,小娃儿不要插嘴大人的事。这事自有你爹娘做主,再不成还有你哥哩,哪能叫你说话?”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