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几分,“先生为人正直守礼,罚你虽有苛刻,但乃对事不对人,妹妹不要心存怨恨。”
“六姐说的是。”林夕落随口应和不愿多说,春桃将书箱收好,而此时林天诩也跑了过来,吉祥给林绮兰、林夕落行了礼,林绮兰笑道:“此时天色尚早,天气也佳,不如去我的院子玩一玩?小厨的妈妈亲手做的糕点格外好吃。”
林天诩略有些馋,林夕落则是道:
“谢过六姐姐,如今我自罚禁食三日,改日再厚颜去你那里讨玩。”行了福礼,林夕落则看向天诩,天诩连忙给林绮兰鞠了躬,姐弟二人便往外走。
林绮兰纳闷的看着她们离去,自罚禁食?这还真是古怪的很……
“姐,为何不去?”出了门,林天诩忍不住问。
“那么馋?”林夕落弹他一指头,林天诩揉揉额头,“也不是馋,姐,先生今天给我看了他的罚字,很厚的一摞。”
林夕落挑眉,早将此事忘至脑后,这人还果真自罚?林竖贤还真是个怪人!
回到“宗秀园”,林夕落独自回了东阁,将书卷全都摆出,认认真真的看起来。
日垂西方、红霞照天、雾月盈亮至夜空星斗,这一直到入睡时分,林夕落都没有走出东阁。
胡氏看着一桌子饭菜,担忧的道:“这早、中、晚都未用食,她还不得饿坏了啊,老爷,您说怎么办啊!”
“奴婢刚刚送进去的蜜茶都还在杯碗中,九姑娘纹丝未动。”春桃在旁补了句,胆怯的看着林政孝。
林政孝摊手无奈,“我不过是斥了一句,话语未重,她便这般脾气?将来如若嫁作他人妇,怎能还如此孩童心性!”
“这不是还在家中?”胡氏越想越不安,“她不会真的要退婚约才肯用饭吧?”
“父母之命,怎能任她儿戏?”林政孝捶着桌子,林天诩在一旁插话道:“今儿绮兰姐还请我们去她院子里吃点心,大姐拒了,说在自罚禁食。”舔舔小舌头,“过两天能去了吧?”
这话道出,胡氏的担忧更重,直盯着林政孝,林政孝也是瞪了眼,坐不住椅子起身道:“胡闹,怎么这个拗性子,我……我去看看。”
林政孝行至东阁,只见里面莹莹灯火澄亮,冬荷守在门口,见到林政孝到此急忙起身行礼,林政孝摆手示意她不要出声,从阁窗看向屋内,隐约能瞧见林夕落在桌前翻书的模样。
“咳咳。”林政孝轻咳两声,屋中没有声响。
冬荷这一日算多少明白这位九姑娘一心绝不二用的习惯,急忙伸手敲门禀道:“九姑娘,老爷来看您了。”
沉上几秒才有清脆之声传出:“进来吧。”
林政孝皱着眉头,只觉脚步沉重,可依旧推门走进屋内。
“爹。”林夕落未起身,依旧落目在书上,林政孝板着脸走到桌前,拿起一本,面露奇色:“咦?这是谁给你的?”挨册看起,心中也起了读阅之意。
“竖贤先生说女儿行字太过规整,无笔意,不用心,所以先让女儿熟读书法大家的诗作书籍,而后再韵笔。”林夕落拿出其中一本,“此人诗作文字洒脱,字应挥毫潇洒,”再拿一本,“这人文辞尖锐,字应锋利不羁。”
林夕落说完,则看向林政孝:“父亲,您应知晓这些书法大家,女儿评的可对?”
林政孝拿过读上两篇,再见书作之人,不免言道:“你说的无错,倒是也读出几分门道。”
“女儿现在倒觉先生的‘字如人性’的话颇有几分道理。”林夕落继续的低头,可又觉林政孝在一旁站着有些别扭,只得撂下书本,说起了今日见闻:
“六姐姐与七姐姐都瞧见了,一个尖锐刺头,一个端着嫡系的架子,不过今日芳懿说六姐要订亲,她许的是何家人?怎么好似芳懿很不屑似的?”
林政孝听此话,沉半晌,嘱咐道:
“此事都与你无关,只观书本即可,还不是老太爷想留竖贤为婿,将绮兰给他,可惜他科考高中就接着守孝三年,此事便未再提,也只是老太爷与你大伯父、三伯父还有为父知晓,但你大伯父在大理寺行事,前些时日大理寺卿来提了亲,如今在议。”
“原来如此。”林夕落笑道:“恐怕现在知道的可不止是祖父和两位伯父、还有您了!”
林政孝无奈摇头,“与我们无关,只左耳听、右耳冒。”
“父亲说的是。”林夕落笑着道:“天色也不早了,女儿明日还有画科,虽只三科,但每科都三日一堂、先生们的课业又多,女儿今儿绣布又看书,实在累了,想要歇了。”
林政孝怔住,随即点头起身,林夕落扶其送到门口,摆手关上了门。
吹了灯,屋中没了声响,林政孝站在门口要起步,而后才恍然想起:“我、我这是干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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